却说银在上次聂琰提议他好好努力,尽早登上兽王宝座后,就再也没有吵着要见秋斐了。
但是这一次秋斐来部落里了,他一直犹豫着要不要去,一犹豫,就连往常拉的弓都拉不开了,一不小心用力过猛,两手肌肉酸痛,只得怔怔地看着山洞出神。
白瞳这几天也不知道吃了什么,肚子竟开始显了出来。
不像是正常人怀孕的那种慢慢地胖了起来,他的肚子是时胖时不胖的,胖的时候偶尔能够感觉里面孩子在动。
为了他和孩子的安全,他被聂琰留在山洞里,此时他正无聊,就看见了正在发呆的银。
“哥哥。”银看见他,打了个招呼。
说到底,银是他的爹爹,即使变成小孩了,白瞳心里一直拿他当爹爹的,被叫哥哥就有点别扭。
不过叫银爹爹的话,银比他还别扭,所以白瞳只好拼命地忘记他是自己的爹爹的事实,拿他当弟弟。
“小银,你在发什么呆啊?说出来,说不定我可以给你一个建议。”
银放下手中的弓,拉着白瞳的手,将他带回到卧室里,让他好好躺着休息,这才一脸惆怅地双手捧脸:“听说兽神大人来我们部落了。”
“是啊。”
“我想见兽神大人,但是我担心聂琰会生气。”
白瞳听他的语气,从里面听出了一些东西,他低下头来,看着银的双眸,问他:“你是不是不知道为什么聂琰不喜欢你去见父亲?”
银点了点头。
白瞳看着山洞齐整的洞顶,摸了摸自己的脑袋,这该怎么解释呢?
“聂琰其实不凶的,他就是想要你能够好好成长,像普通人一样长大,然后嫁给别人。”
在某一天晚上,他看聂琰辗转难眠的时候,问过他为什么会对秋斐这般冷酷无情,听了他的解释之后,白瞳在被他的三观震惊到的同时,也接受了聂琰和自己不一样的事实。
在他们兽人的世界中,兽神就是信仰。
兽神做什么都是对的。
神是不会犯错的。
别说他只是睡了银,和银生了一个孩子,二十年从未出现过,就是他杀死了银,他也是无罪的。就像兽王拥有着生杀予夺之权一样。
白瞳从未觉得自己的父亲有什么错误,但是聂琰他不一样。
他觉得即使是秋斐,做出了这种事情,他也需要为自己的行为负责任,他有必要向银道歉。
但是银现在变成了这个样子,即使道歉也没有用了,那只能将他们两个隔离开来,最好是下半辈子再也没有机会在一起了。
有些话,即使说出来,银也未必能够理解,所以聂琰就选择不说,让他自己一个人去理会。
但是白瞳和聂琰是不一样的,他知道银为此困扰之后,将事情的经过说了一下。
“坦白地说,我就是你和兽神大人生下的孩子,所以你就是我爹爹。”白瞳拉着银的手,“如果在知道了这些事情之后,你还选择要和父亲在一起的话,就不要担心会被聂琰骂了啦。”
作为两人的孩子,白瞳是希望两亲能够和睦共处的。
银眨了眨眼睛:“我不怪他,是我自己实力太弱了。”
原来自己以前就是兽王啊……怪不得聂琰叫他打败现在的兽王将王座给夺回来。
银没有犹豫多久,最后还是决定遵从本心,去找秋斐玩了。
他一出门,就撞见了在洞口的聂琰,聂琰看了看他,未发一言,而是径直进了屋,手里捧着一篮子水果。
“聂琰,我好无聊啊。”白瞳挺着个像是揣了只皮球一样的肚子,冲聂琰撒娇。
聂琰伸手在他的鼻子上捏了一下,将自己今天刚培育出来的梅子摆在床边的木桌上面,“这个水果酸酸甜甜的,我们那里怀孕的人最喜欢吃了,你也尝尝看。”
白瞳听话地尝了一个,眉头皱得能够夹死一只苍蝇。
他吐了吐舌头:“好酸。”
他开始怀疑聂琰是不是在报复他,故意弄来这种难吃的东西给他吃了。
“很难吃吗?”聂琰一看他皱眉就紧张,捡起一颗梅子尝了尝,酸是酸,但是也没有多难吃啊……
而且外面的那些兽人平日里没有什么东西吃,这种梅子酸甜可口的,他们尝起来也常常称赞好吃。
莫不是白瞳更加喜欢甜的?
聂琰看了一眼白瞳那宛如抱着一个西瓜的肚子,忽然有个主意,要不干脆就弄个西瓜来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