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好的蜈蚣风筝正放在院子里等着晾干,旁边的是白博做的蝴蝶风筝。
在现代时,白云芷便在网上看见过山东的风筝节,觉得龙头蜈蚣风筝威风凛凛又别致,但为了不惹祸端,便干脆把龙头换成了蜈蚣头了。
虽没那么好看,但图个乐便也不在乎那么多了。
“姐姐你答应了我,明日去了尚书府的诗会后,后日便陪我去白云山放风筝了,此话必得算数才是。”白博在一旁提醒道。
“决不食言。”
这几日风寒好了,答应给惜玉出的货也出的差不多了,是该好好想想明日去诗会的事儿了。
这诗会与以往的宴会大有不同,主要不同之处在于,以往的宴席,白云芷接触的都是女眷,但此次诗会还会有男宾参与。
按理来讲,其实本质妥妥的是一场相亲会。参加这样的宴会,对诗是其次,给这些社交圈比较封闭的青春期小年轻们,一次相看异性的机会而已,且长辈显少参与。
可想而知诗会上,女子们绝对都会争奇斗艳,打扮得花枝招展。
白云芷既不能打扮得太隆重,又不能穿的太失礼,便穿了一身素雅的衣裙,头戴了虽然造型古朴,但却价值不菲的一只和田羊脂玉簪,涂的还是那西柚色唇脂。
约定的时间一到,陆家的马车便来接她了,一踏上马车,便见着了着了一身粉红衣裙,涂着草莓色唇脂的陆语。
马车一路前行,两个姑娘在车上叽叽喳喳地聊些少女心事。
“芷儿姐姐,今日据说京中许多公子要来呢。就是不知六王爷来不来。”
如果用现代的话来讲,那陆语绝对是六王爷的死忠粉了,估计还是个毒唯。
“到了便知道了,妹妹不必心急。”
不过一会儿,二人便行至尚书府,交过了帖子,便被下人引至花园。
白云芷感叹道,果然还是官员品级越高,实权越大才越有实力,这花园放眼望去都至少有白云芷家三倍大,难怪人家能宴请这么许多人呢。
此时,院中已有坐了男男女女许多人,白云芷一眼看去,几乎所有女眷都涂了自家唇脂,心中觉得欣慰了几分。
二人刚站定,便有一眉清目秀的男子过来打招呼,“语妹妹,芷妹妹来了。”
来者白云芷倒是见过,是方莹的二哥,方宗。
“方家哥哥好。”二人行礼。
“上次二位妹妹哄得祖母异常高兴,老人家还老是念叨着,要让二位上府坐坐呢呢。”
陆语快语道,“得空了一定去看方老夫人。”
方宗定定地看着白云芷道,“芷儿妹妹今日格外清雅绝尘…”
紧接着又夸道,“语妹妹也美丽依旧。”
二人正皆含羞低笑,方宗便被远处的玩伴喊走了。
陆语见诗会马上要开始了,立马如临大敌般,哀求道,“芷姐姐,我们去逛逛园子吧,作诗我实在不擅长,不愿在那坐冷板凳看着。”
尚书府家的花园大的很,二人幽幽在□□间走了许久,对着奇花异草一顿赏鉴。
此时,只听得前方一阵骚动。只见一女子孤身一人,竟在踩踏花草,此时一脚又踹向一株名花,一边嘴中念念有词,“我偏不淑慧贤德,我偏不柔顺有嘉……”
陆语远远望去,“前面好像是九公主。”
“是谁在哪儿?”
陆语又压低了声音道,“芷姐姐,一直听说九公主性子骄躁,傲慢至极,我也没有打过几次交道,待会儿我们得小心行事些。”
路只有一条,被发现的二人也无从躲避,只能硬着头皮上去请安。
“九公主安好。”
那九公主像是在气头上,直直地指着二人的鼻子便骂起来,“哪里来的两个腌臜破落户,有多远便滚多远,别在这儿碍了本公主的眼!”
陆语也是三品大臣官宦人家的女儿,出身文官清流,父亲更是侍讲学士,家中家教颇严,在外也向来备受礼遇,从未被如此对待过。
陆语向来快人快语,嫉恶如仇,一时气不过,便道,“父亲每每从宫中讲学回来,都夸王子公主个个尊师重道,不料九公主竟是如此待人的,满口污秽,由此便知,不是每个公主都高贵平和的。”
九公主杏目一瞪,“你说什么?你父亲是哪个讲学的牛鼻子老头,你报上名来!”
陆语早就听说宫中的九公主不是个得宠的,又见无人在旁,所以才敢如此直言,但好歹也是皇家之后,现如今哪肯自报家门。
白云芷本欲直接走人,但没想到陆语冲动之下顶撞了公主,便只好出来打圆场。
“公主殿下莫怪,我这妹妹性子天真烂漫了些,我在这儿给公主赔礼了。我们现在就走,不扰公主清静。”
白云芷行了礼,便拉着陆语想走。
九公主伸手一栏,满面恼怒,“现在想走便是晚了,你们两个如此姐妹情深,那本公主便命你们跪下来,互扇对方两个耳光才能走。”
陆语与白云芷互看一眼,都觉得此事甚为荒谬。
白云芷把陆语拦在身后,气愤道,“公主在尚书府踩踏花草无理在先,又出言伤人在后,此时还让我们互扇巴掌,这是什么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