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今日的妆,便是我丫鬟给化的,我觉得就是比海棠姑娘化得好!”
众人倒吸一口凉气…那嘴角有痣的女孩儿,更是带头激动地怼起白云芷来~许多女眷被声音吸引,围了过来。
于方二人忙将白云芷拉至身后,于珠神情紧张,悄声问道,“妹妹今儿这是怎么了,少说几句吧…”
白云芷现在也顾不上这么许多,如果今日此事不成,那她在京城女眷中的名声,怕也是要毁了。
白云芷不退反进,“今日定有让海棠装扮过的姑娘,何不就脸上的妆容来比比?”
人群中更是一片哗然,不想白云芷居然如此执着。
那名狂热死忠粉,大大地翻了个白眼,双手插在腰间,“你丫鬟也配和海棠姑娘比?”
“这姑娘莫不是吃错药了吧?”
“她为何如何笃定此事?”
……
陆语虽不明白今日白云芷为何如此行事,但她向来是个帮亲不帮理的,觉得白云芷自有她的道理,且对紫玉香,向来也没那么强的滤镜,便也嚷道,“是真是假,一验便知!你们莫不是怕了?”
“谁怕了?”
“有什么可怕的?”
……
此时人群中,真站出来一个碧衣女子,怯然说道,“我…我便是刚由海棠姑娘打理好妆面呢…”
陆语一把走去抓起碧衣女子的手,走至人群中央,“劳驾姑娘与我来一趟。”
陆语嚷道,“你们不是不怕比么?那便一较高下!”
有不少女眷们甩着帕子,神情讥诮地扭开头,根本就不屑看…
但也还有一些态度摇摆,喜看热闹的女眷,认真地打量起二人的妆容来。
更有甚者,更是不服气地,恨不得贴在二人的脸上细细打量…
说来也巧,碧衣女子与白云芷今日所化之妆容,都是近来京城颇为流行的牡丹妆。
此妆的特点,便是将那嫣红的胭脂晕在两侧面颊,再轻轻点涂在眼皮上,讲究的是要晕染过渡自然,犹如牡丹花瓣般雍容华贵。
“瞧就瞧,比就比!”带头讥诮的女子,第一个细细打量起二人的妆容来。
这细细一瞧,倒真瞧出了端倪。
只见妆还是那个妆,但呈现出的效果却大不相同。不知为何,白云芷脸上胭脂,更自然贴切一些不说,在眼下颧骨处,不知还抹了些什么东西,显得两边脸颊闪闪发光,看上去更富贵夺目。
而碧衣女子脸上的妆,中规中矩而已,胭脂用得没有错,但总觉得怪怪的,许是由于碧衣女子是个小圆脸,但胭脂却显得她的脸更圆了。
很快,便有人出声了…
“嘶…不对啊,牡丹妆是这样的么?怎么感觉怪怪的?”
“不说别的,那白衣姑娘脸上的唇脂便赢了…”
“你看那碧衣姑娘,以往在宴席上见过,好似比今日要清新灵动得多呀…”
碧衣女子也打量起白云芷脸上的妆容来,细细看过之后赞叹,“许是这牡丹妆不适合我,我自己倒也觉得,此妆在这位姑娘脸上好看些。”
又笑笑道,“我虽经常去紫云香装扮,但也与姑娘所见略同,我倒更喜欢紫云香的玉茹姑娘些。”
此言一处,刚才许多没出声的姑娘一个个都窃窃私语起来。
海棠近几年在紫玉香人气鼎盛,虽收获了一大票粉丝,但也有不少人诋毁。
尤其是最近一年,许多女眷觉得海棠的妆术,太过需要碰运气。有时画出来的妆容惊为天人,可也有许多时候,妆容效果却差强人意。
虽说脂粉娘,不可能次次能都将妆容化完美,可按常理来讲,海棠失手的几率了忒高了些。
此时那狂热粉,面对眼前的现实,倒不知该如何反应了,总不能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吧?只好梗着脖子道,“那是碧衣姑娘不适合牡丹妆!总不能因此而断定,你家丫鬟的妆术比海棠姑娘强吧?”
白云芷眼见到此地步了,海棠居然还备受簇拥,只觉这些人愚昧至极。
推出小玉,出声道,“小玉,比海棠娘子妆术强,可是你自己说的。今日你便说说,碧衣姑娘脸上这牡丹妆,若由你来化,你当如何?”
小玉早已冷眼旁观了许久,见白云依特意推自己出来,便直起身子,不卑不亢道,“这位姑娘,并不是不适合牡丹妆。而是海棠用错了方法。”
众人听了此言,倒也不像刚才般,有极强的抵触情绪了,一个个竖起耳朵来,想听听其中蹊跷。
“这位姑娘眼皮略肿,若是由我来装扮,我必会先将眉膏用水融了,用暗色在眼皮上消肿,再涂些嫣红胭脂上眼皮。”
“且海棠打得胭脂方位也不对,姑娘脸圆,需将胭脂打在脸颊侧处才好,她却打在了双颊中间,这也是为何今日姑娘显得脸大的原因了。”
那名狂热粉见小玉说得头头是道,一下子也懵了,但还是梗着脖子道,“那一次失手而已,也算不得啥………”
正要再辩,被一女子出言打断,“你分析得不错,不愧在我身边学了妆术这么久。”
说话者正是海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