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门大官人。”
杨志神色一凛,“莫非你也认得他?”
“哈,哈哈。”索超干笑两声。
杨志想起了一件事,“你认识也对,日前官人也曾对我说起过……”
索超急道:“说起了我吗?”
杨志点了点头。
索超也不忙着跟杨志对着干了,他搓了搓手,带着些许自厌,又有些迫不及待,“他……说了我什么?”
杨志:“她说你为了道歉给我钱。”
索超:“……”
杨志眯了眯眼睛,“看起来似乎不是这个样子啊……”
索超:“不不不,就是这样。”
他硬着头皮道:“既然他这么说,那就是这样。”
杨志:“索提辖,你可从来没有对我这么客气过。”
索超哈哈两声,“都、都过去了。”
杨志一副像是猜到了什么的模样,“你该不会是……”
索超摇头犹如拨浪鼓,“不是不是不是……”
杨志无语片刻,“你都不知道我要说什么,怎么就忙着反驳?”
索超的脸一阵红,一阵白。
杨志挥了挥手,“我没时间跟你啰嗦,让开。”
索超:“你要做什么?”
杨志:“去找神医。”
他抬腿便走,步履匆匆。
索超没来得及多想,立刻就追在了杨志的屁股后面。
索超急吼吼道:“是官人不舒服吗?哪里不舒服?找哪个神医?我陪你一起!”
杨志猛地刹住了脚,怀疑道:“你为何这么关心西门官人?”
索超一惊,左腿绊右腿,差点把自己绊倒了。
他急忙伸手去抓杨志。
待他摇摇晃晃好不容易站好,他才支支吾吾道:“我……我跟官人一见如故,对,一见如故。”
杨志睨了他一眼,哼了一声。
索超瞪圆了眼睛。
你他娘的什么意思。
要是以往他就直接动手了,可现在,他有些心虚。
因为他的心虚,杨志更看他不顺眼了。
……
索超亦步亦趋跟着杨志,来到了一家宅子门前,这宅子挂着风月牌。
索超猛地停住了脚步,一把逮住了杨志的衣领。
他骂骂咧咧:“好啊,杨志,你说是要为官人找神医,怎么找人找到了□□家里。”
杨志一把扯开他,“让开,我没空与你瞎扯。”
索超气得脸红脖子粗:“我问你,你是不是把官人撇到一旁,自己跑来寻开心的!”
杨志一脚踹在他膝盖处,“滚蛋!”
索超还要与他理论,就见他急匆匆冲进了屋子里,里面有个小丫鬟要阻拦,直接被他用刀架住了脖子。
杨志一张脸上青色的印记便占据大半,但凡神色严肃些,就更显得凶神恶煞,似鬼非人。
他拧着眉,冷言冷语问道:“我问你,安道全可在此处?”
丫鬟被吓得花容失色,磕磕巴巴道:“在……在……”
杨志撂开她,拔出宝刀,一刀劈开房门,一股脑儿闯了进去。
屋内,一个气度从容的男人正在饮酒,旁边一女子正为他唱曲。
看到有人进来,他立刻站起,呵斥道:“何人胆敢擅闯!”
杨志收回刀,按捺着性子,恭恭敬敬道:“安神医,我家官人有疾,请您走一趟。”
“请人有这么请的吗?”安道全神色微冷。
正在这时,索超挤开杨志,风风火火闯了进来,大骂道:“都到什么时候了,还跟他废他娘的什么话。”
说罢,他便抢上前来,一把撸了安道全扛在肩膀上,就像是扛了一头野猪似的撒丫子就往外跑。
杨志假惺惺道了句“真是难为安神医了”。
说罢,他急急追上索超。
安道全被索超扛在肩上,他高声叫喊。
“救命啊,抢人了啊!”
旁边有人听到,便聚起来围观,还指头论足。
“光天化日之下,竟然有人强抢民……男?”
“哎,你们看,那不是索提辖和杨提辖嘛。”
“哦,这肯定是抓贼吧,嘿,这贼还真是不要脸,竟然让人救他。”
“散了吧,散了吧,没什么好看的。”
安道全完全陷入了绝望。
想他好端端的一个建康府神医,怎么到了北京大名府就成了待宰的羔羊了?
他好声好气道:“两位提辖何必如此?究竟是哪位大人生了病,竟让两位提辖急匆匆赶来,都是安某的错,安某这就与两位一同前往。”
杨志拱手一笑,“那就多谢安神医深明大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