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晚,周鲤的无名指上就多了一枚崭新闪耀的钻戒。
陈砚显单膝跪在她面前执起她的手缓缓将那枚戒指推到指根时,那几秒尤为漫长,周鲤能清晰感知到冰冷戒圈划过皮肤的触感,以及,陈砚显虔诚的眉眼。
听到那句“嫁给我”,周鲤其实好像没有太大惊讶,和陈砚显结婚互相陪伴下去似乎是件顺理成章的事情,但那一幕真正出现在眼前,幸福感和触动依旧来得汹涌猛烈,她不禁捂唇掩住了过分上扬的弧度,眼里笑意还是难以收敛地跑了出来,片刻后,点了点头,只应出了一个字。
“好。”
这种感觉是新奇的。
第二天出门时周鲤总不自觉拿着摩挲着指上那枚戒指,紧接着,拿眼觑陈砚显。
他正在开车,骨节分明的手指扶在方向盘上,清隽的侧脸写着游刃有余,可这人,昨天在求婚结束、周鲤应下那个好字后,站起身来抱着她,嗓音在抖。
“虽然知道不太可能...”声音又是带着笑的,难掩起伏,“但我还是害怕你会拒绝我。”
“好在你答应了。”他头动了动,埋入她颈中,话语被捂得沉闷。
“...谢谢你。”
周鲤后面才知道,他还准备了大束的玫瑰花,漂亮的翻糖蛋糕,桌子最前面摆着一对半米高的小熊玩偶,可爱极了,仪式感做得足足的。
只想让别人在这特殊时刻拥有的东西她也要有。
晚上周鲤问他,为什么要选在这一天求婚。
陈砚显那会正躺在她身侧,手里紧攥着她的手,指腹无意识捏着她无名指,来来回回抚过上面的银圈。
先前的冰凉早已染上了彼此的体温。
“时间差不多了。”
“你二十二岁了,我想彻底把你拐回家。”
“二十二岁还是很小。”周鲤转身侧卧着,凝视着他的面容不禁笑出来,“你才大我一岁,岂不是英年早婚。”
“陈总正年轻有为,这让别人知道了,不知道外面多少妹妹会芳心破碎。”她打趣他。这两年周鲤见得多也习惯陈砚显公司内外极好的异性缘,明着上的有,暗送秋波的也层出不穷。
周鲤为此还小小的拈酸吃醋了一番,陈砚显高兴坏了,面上从容平静地同她解释,嘴角笑意却怎么也掩盖不住。
末了,还要拿话堵她,谁叫你不肯亮出自己正牌女友身份。
后来周鲤就看开了,其实旁人都不重要,关键在于当事人。
“外面的都和我没有关系。”陈砚显哼笑一声,张扬轻傲,“我只管一个人就行了。”
抵达公司,正是早高峰。
周鲤和陈砚显一前一后走进去,这一幕大家已经习以为常,开始并没人在意,直到行政部恰好有份文件让陈砚显签字,经过座位时女生站起来,极快地把手里报表递给他。
陈砚显驻足停在那,接过她手里文件夹,低头握着笔飞快落下自己名字。
小姑娘目光不自觉随着他动作落在他手上,眼睛突然一亮,在陈砚显无名指上看到了一枚戒指!
她当即便不假思索出声,“陈总你结婚了啊?!”
“.........”
整个公司顿时鸦雀无声,静得吓人,在短暂沉默一两秒后,像是油里滴进去一滴水,瞬间炸开了锅。
“什么?!真的假的??”
“我们陈总??悄无声息就盖上印章了?”
“不够意思啊,这么大的事情都没听见一点风声,怎么也要请客吃饭宴请一下大家吧!”纷纷叫嚷,有人说完这么一句,直接看向了周鲤,不敢在陈砚显头上放肆,柿子选着软的捏。
“你说是不是!周鲤!”
周鲤刚到座位上正要放下包,闻言大窘,在投过来的一众目光下做贼心虚到极致,第一反应是先捂住了自己左手,紧紧盖住上面耀眼的那个大钻戒。
“还没结婚,只是求了个婚而已。”这时,陈砚显从容不迫地开口了,把手里文件还给面前行政小姑娘,不动声色睨她一眼,她立即心虚,闯了祸一般坐回去,缩着脑袋半天不敢抬。
“正式举办婚礼那天一定请大家喝喜酒。”他视线扫过,落落大方地朗声道。两句话连起来透出的信息量巨大,场面当即闹腾,每个人脸上都不掩兴奋,说得最多的还是“恭喜”。
有幸见证一对男女从情侣走到婚姻,原本就是一件令人觉得美好的事。
这世界相爱太难,年轻人反而愿意结婚的越来越少,能令人心甘情愿踏入围城,想必是真正遇到了对的人。
彼此喜欢,找到了那个唯一,真是惹旁人艳羡又嫉妒。
周鲤中午去茶水间洗水果时,撞见了几个迎面而来的同事,大家都很熟悉了,开玩笑也丝毫不顾忌,挤眼揶揄。
“哟,小周鲤,这下是真的该叫老板娘了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