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嘛,我错了。”赵年果断认错。
“你为什么要认错?你这认错一点都不诚心,与你待我的心意一样随意!”李白觉得自己要被气死了,也不顾及其他,便把心里最真实的感受说了出来。
“因为我也不知道我做错了什么呀。”赵年也顾不得其他,握着李白的手,放在嘴边亲了一下,满脸无辜地说道,“认错只是想让你开心,之前你不也是这样,想让我开心,所以不管我是不是在无理取闹,你都认了错。”
手上传来温软的触感,李白的耳根子有些发烫,哑着嗓子低声抱怨道,“明明是你一直记挂着别人,还觉得我无理取闹……”
赵年一阵无言,半晌才开口,“你还真是……”
“真是什么!”李白猛地看向对方,眼里的警告不言而喻。
赵年只得乐呵呵地笑笑,扣了扣李白的手心,吹了一阵彩虹屁。
“真是可爱呀,怎么会这么可爱,天呀,太可爱了。”
李白淡然地听着,赵年见状,又道了几句其他的好话,这才把人哄上了马车。
安置妥当,赵年梳洗后就随着元家小厮的指引,不急不慢地往花园走去。远远地,赵年看见三个男子坐在六角亭内谈话,倏地停下脚步,望着正与李白和元演说话,许久未见的吴指南,心慌乱地跳动着,近来的不安在此刻都有了解释。
心神不宁地进入亭内,赵年与众人行了一个礼。
“赵娘子。”吴指南起身,向赵年道好。
“吴郎君怎么来岳州了?”赵年的笑容有些勉强,却不同以往,主动和李白的友人搭话道。
李白明日要去洞庭湖,吴指南这会儿来,不是找死吗?万一真的出事了,李月圆该怎么办?李白又要怎么办?
李白与赵年相视而看,给了对方一个安抚的神色,对于吴指南突然出现在岳州也有些许警惕,他没有忘记赵年说过的话,早早就婉拒了明日同游洞庭。
“我要去江州,知道你们会在岳州停留数日,就来见一见你们。”
“江州?”这个地方有些耳熟。
“李家兄长就在江州,我受了李叔之托,待江州事毕,与兄长一同回乡。”
“谁是你的兄长?”李白轻轻叩着案几,出言提醒着。
这个发小老爱端着谦谦君子的架子,可在李白眼里,对方依然还是那个为了上树掏鸟窝,生生把裤衩崩裂,还赖他的那个混小子。
“兄长承认我了,我自然不能伤他的心。”吴指南抖了抖袖子,不痛不痒地答道,发小的心态,他岂会不知,不过是舍不得阿圆,又见不惯赵年与他谈天。
“你又故意灌他酒。”他这个兄长一旦喝多了,就爱跟别人称兄道弟,对于吴指南这样油嘴滑舌的人更是毫无招架之力。
吴指南笑而不语,为自己斟了一杯酒。
“阿年。”李白闷闷不乐地瞅着赵年,求安慰的意思十分明了。
赵年心不在焉地应了一声,在元演和吴指南面前也不好多说什么,压下心事,勉强提起了精神,夹了一块炙羊肉放入李白碗里。
赵年的注意力回来了,李白的心情也有拨开云雾之势,把自己案前的汤中牢丸端给赵年,侧着身子看着赵年,演绎了一出有情饮水饱的桥段。
吴指南挑起眉,与元演相视一眼,便确信了心头所想,却也没有出乎意料之感。不同元演,吴指南并没有甘当背景的自觉,难得有戏谑发小的机会,他可不会放过。
“你们还要继续东下吗?”
李白一点儿也不想搭理吴指南,奈何赵年在旁示意,只好应声。“东下。”
“年关之际,我应当会陪着李叔去趟大匡山,赵娘子可有什么需要转交给赵家二老的?”陪着去拜访赵蕤夫妇是为了来年大婚之事,没想到这一趟来岳州,又为这桩喜事增添了几分趣味,吴指南又笑了。
赵年看着吴指南春风得意的样子,暗自叹了一口气,也不晓得他能不能安然无恙,却也没有推脱。
“我确实有些东西想托人送回去,这就麻烦吴郎君了。”
吴指南颔首,笑盈盈道,“日后都是一家人,不必客气。”
赵年一怔,心里突然升起了一股不详的预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