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对不对,这个账不能这么算,虽然我们俩认识这么多年,但是中间有整整七年没见面,谁知道以后会出什么意外。”
宋浅直摆手说这事没怎么简单。
项栾城自然不依,软磨硬泡誓要说动她:“你昨天还说好的,今天怎么就反悔呢,圣人读书不是这样教的。”
这就是一辈子的大事,面子里子都不重要,讨到媳妇才是头要正事。
“这是没错,可是你也不能曲解我的本意啊。”
“难道你还想嫁给其他人?!”
“这怎么绕到其他人了,我说的是今天的事。”
“我说的也是今天的事,你刚刚拒绝了我,是不是后悔昨天晚上答应我了?”
“……”
得,不用聊了,五岁小孩没有智商。
甭管什么高冷阴鸷凶狠反派,到最后一个德行。
无赖堪比流氓。
里面讨价还价,外面也不消停。
宋天赐一出房门就看见外面堆放了不少东西,一晃眼还以为是谁送的年货,可定睛细看才发现有些不太对劲。
烟酒糖果不说,红枣莲子是干嘛。
还有几个大盒子明晃晃写着“xx黄金”“xx珠宝”字样。
他跨出门槛只见他妈和婶子站在院门口闲聊,说到什么激动处还爽朗大笑出声。
“妈,今天来什么人了?这么多东西。”宋天赐到水池边拿起牙刷开始洗漱。
宋大嫂当即咧嘴开始笑:“小项啊,来提亲的。”
称呼也从隔壁小伙子变成了小项,完完全全是当自己家人来看。
特别在今早,语言描述还不大清晰的宋家黎结结巴巴说出昨晚嘟夫如何把他护在身后的时候。
宋大嫂完全把他看成准侄女婿,雷打不动的那种。
董成梅对项家其他人没什么坏印象,以前受过老爷子恩惠没有报答,前些日子对他确实是有很多不满的。
当年盐垛庄谁提到项十七不是一脸嫌弃,十几岁的小孩偷抢打架样样精通,几年后摇身一变一表人才,但具体怎么样还不好说。
经历了昨天晚上的事后,她改观了。
既然大家都说好,阿浅也同意了,她当然也没什么意见。
“我不同意。”
关于他姐和项十七的事,第一个跳出来反对的人永远是宋天赐。
恰好这时项栾城和宋浅从里屋出来,相携站在门口看向院内,宋大嫂一把扯过宋天赐训斥:“大人说话,小孩插什么嘴,这事你做不了主。”
宋天赐当然知道他的话没用,这时就搬出了他爹宋志进:“要是爸在,肯定也不会同意的。”
董成梅确有了疑迟,当家的确实不喜欢项家人,尤其逮到过好几次他来家里偷吃的。
宋天赐趁机又加把火,对他妈说:“妈,我们好像很久没回老家了,什么时候回去给爸上个坟吧。”
前两天就说要回去的,因为小家黎的事耽误了,董成梅当即说道:“明天回老家。”
话题成功被带偏,宋天赐得意洋洋冲他笑,欠扁的很。
后来还是借着去警局录笔录才把人带出来。
到那儿的时候刚刚下午一点多,分别见过孙老大和杨涛。
听杨涛说,周师傅今早刚来看过他,告诉他,小师弟卷着裁缝铺和师傅的私房钱跑了。
周师傅说,他后悔当时把项十七赶了出来,想说声对不起。
不过迟来的道歉永远比纸薄。
项栾城什么都没说,早就不关己事的人没必要费心,再说,他的选择从来不会是原谅。
周大成倒是和昨晚一点不变,嘴里痴痴念念碎着:“给我孩子陪葬…”
以项栾城的实力,可以让他把牢底坐穿,且一点不好过,但他最后什么都没嘱咐,还给他留了些钱。
说到底,那条腿是他的责任,虽然据他后来了解,那帮混混里早有不满他的人了,合谋策划了个局,要他半身不遂。
出警局的那一刻,天都是晴空万里,靠在后椅半眯眼打瞌睡的宋浅等睁开眼才意识到这不是回家的路。
嗓子带着迷糊时的软糯问:“我们去哪儿啊。”
项栾城方向盘一转,拐个弯说:“去电影院看电影。”
宋浅还没清醒,半响才嗯着回了一声,过了好久嘟囔说:“我不想看电影。”
九十年代,正是港片盛行的年代,一众港星争相绽放,耀眼夺目,她很喜欢看。
可电影院黑漆漆,那个时候空调不普及,年前和小雪看过一场,冻得她脚都没有知觉了。
再好看的电影,她都不想遭这罪。
冬日她本就手脚冰冷,再这样一坐两个小时,还不得冻死她。
宋浅坚决不想去。
项栾城在路边停下车,扯过安全带附身靠近,问:“那你想去哪儿?”
“回…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