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瑶出去摘花的时候,外面的雨不小,他现在浑身都湿透了,陆春宴拿了块毛巾让他先擦擦,而后走到浴室,打开了水阀。
这宅子里的水要放一段时间才会热起来,陆春宴手里还拿着秋瑶给他的花,动作不太方便,打开了水后,看着放出来的水流,他说:“你先等一下,等水热了就可以……”他说着转过头来去看秋瑶,神色一顿,后面的半句话卡在了喉咙里。
淅淅沥沥的水从花洒里淋下来,汇聚在白瓷浴缸里流入管道。水一点点变热,热气氤氲,那温度爬上了陆春宴的脸。
秋瑶站在镜子前,脱下来的脏衣服被他丢在水池里,他的皮肤在灯光下白到发光,细腻晶莹。陆春宴没想到他那么快就把衣服脱了,喉咙微动,撇开视线,快步朝外走去。他一边走一边说:“就我说的,等水热了再洗。”
秋瑶没有多想,软声软气地说好。陆春宴擦过他的肩膀,走到门口时,手臂突然被秋瑶抓住。陆春宴一愣,便听秋瑶说:“我没有换洗的衣服。”
陆春宴的余光里是一片莹莹的白,他错开视线,压低声音说:“我帮你去拿。”
陆春宴从浴室里出来,先要去把秋瑶给他摘的野花放入瓶子里。房间里没有专门用来放花的花瓶,他就走到外面,把放在走廊架子上当做展示的古董瓶拿了过来。
晚清官窑里烧制的瓷器,放到现在还能完好的,着实价格不菲,陆春宴拿着这个用来放秋瑶给他的野花。
管家正好从外面经过,一脸纳闷地看着陆春宴抱着那个古董花瓶,笨拙地往屋子里去。
陆春宴把那瓶子放在能一眼看到的地方,几朵小白花和翠翠绿绿的野草一起放在青瓷瓶里,还挺好看的。
他刚把青瓷瓶放好,浴室的门便打开了。陆春宴下意识地看过去,秋瑶站在那片散开的热气里。陆春宴没戴眼镜,距离有些远,一眼看过去,秋瑶的身上像是镀了一层光,朦胧旖旎,能让人浮想联翩的光。
秋瑶问他,“衣服呢?”
陆春宴半眯着眼,陡然回神,嘴唇微动,他立刻撇开头,低声道:“我忘了,这就帮你找。”他这么说着,却是先走到秋瑶跟前,从挂架上扯了一条大毛巾,裹在秋瑶身上。
这地方到底不是常住的,陆春宴在房间里找了很久,都没有找到适合秋瑶穿的衣服。这会儿也总不可能再去问管家要他儿子的衣服来给秋瑶穿,陆春宴没法子,只好拿了他自己的衬衫给秋瑶穿。
秋瑶套上了陆春宴的衣服,衬衫宽松,袖子下摆都长了一截。他的手缩在衣服里,甩着袖子玩。陆春宴让他不要乱动,他攥着秋瑶的手腕,替他把袖子挽上去。
秋瑶仰起头看他,见他神色温柔,不由心痒,瞧着俩袖子挽好了,他踮起脚,张开手环住陆春宴的脖子。距离很近,近到能看清楚对方的睫毛根部,秋瑶身上都是沐浴乳的香味,他往上贴,嘴唇凑到陆春宴的脸颊旁,啄了一下,趁着陆春宴没做出拒绝的反应,他又顺着面颊往下,温软的嘴唇贴在陆春宴的嘴角,慢慢摩擦,一个青涩的吻在彼此之间绽放。
秋瑶像一只求爱成功的孔雀,揽着陆春宴在后院里大大小小的植物跟前转了一圈,招摇得显示着自己的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