牛(1 / 2)

流筝买的这套宅子很小,前后不过两个小院子,一个设了灶的炊房,炊房旁边是一间狭窄的柴房,前院里东边有两间厢房,左边走廊蜿蜒过去有两个小房间,最中间是大堂,大堂侧边开了一个小阁间,半镂空,通往后面的小竹林,小竹林后面就是那条可以通向邺主府附近街道的小河。

不算宽敞的院落中,种了两颗还没开花的老梅树和一颗枯萎的桃树,桃花树下面是一口深井,两颗梅树中间建了一个小竹亭,竹亭中有小圆桌和两只梨花木凳。

没有曲径通幽、亭台楼榭那种意境之感,但也算得上古色古色,再窄小,却麻雀虽小五脏俱全,流筝一个人住足矣,嗯……再加上一只鬼也足够。

流筝看着那个理所当然跟她踏进院子的黑袍男人,指了指落满枯叶的院子,说:“你要蹭我住处可以,得给我打扫院子,打扫完院子去擦窗户和门!”

这套宅子空置了许久,各个地方早已落了厚厚一层灰,不打扫是住不得人的。

魏煊还是头一次听见别人这般差遣自己,唇角扯了扯,他没搭话,佯做没听见。

刚不久魏煊承认自己就是朱希氚的父亲之后,流筝对他的印象就从穷光蛋和小白脸,到多了一个“渣男”,若不是看这个穷光蛋小白脸渣男鬼修为太高,她过于强横可能会惹怒他招来杀身之祸,流筝才不会同意他蹭住,

这种没有道德底线的人才是最不好得罪的,她的小命太脆弱。

不过,人的忍耐是有限度的。

流筝气红了脸,插起腰:“哪有你这样的啊,这段时间住的吃的喝的,都是我开钱,你一分钱没花就算了,这会子你想跟我住这套花了高价买的别墅,却一点劳动力都不愿意付出,怪不得你抛妻弃子!”

“……”

“我没有。”什么抛妻弃子,魏煊顿时眉骨突突地跳,有些后悔顺了流筝脑补的那一出,这下怕是越解释越说不清楚了。

“你若没有,那为何小氚他傻成那样你也不管他?你还是人吗你,哦不,你本来就不是人。”流筝别过脸去,不想跟魏煊说话了,赶不走他也请不动他,她干脆撸了袖子走过去拿了靠在院墙下的扫帚,自己打扫起院子。

流筝素来爱穿粉色,第一次去邺主府那日经邺主府副管家叮嘱她以后别穿得太骚包后,她每次去上班都换成一身白衣,此时男子装扮,攥着扫帚扫地时也不失俏皮和灵动,精致的小脸蛋怎么看怎么标致,撸着袖子的双手露出白皙粉嫩的小半截手臂,像粉白的藕,只是那微微噘起的小嘴在昭示着她不太高兴,眼皮也不愿意再撩起来看魏煊。

魏煊盯了她一会儿,抬起掌,对着扑满落叶的院落一吸,满地的落叶卷地而起,飞到流筝头顶,似被狂风吞噬,盘旋片刻变成齑粉散落在空气中,消失不见。

流筝长大嘴巴,手里的扫帚变得孤零零的。

“可以了吗?”魏煊走到她面前。

流筝眨巴了一下眼睛,挺了挺胸脯说:“有本事你把窗户和门也弄干净。”

她突然想起那日魏煊将落叶变成小铲子给她挖灵果的牛逼行径。

这只鬼也不是全然没有优点的,牛逼就是他的优点。

魏煊遂了她的意,指尖在空中随意划了划,抖落走廊廊梁上一泼灰尘。

那些灰尘坠地之时,化做一块一块被风吹动时轻轻摇曳的小帕子,小帕子呼啦啦聚拢到水井边。

魏煊再指尖一点,水桶自己跳进井中,不多时已经打满一桶水再自己飞上来,稳稳当当落在地面,小帕子们旋即把自己往桶里挤,等把自己洗湿了,“咻”地飞出来,纷纷朝院中的门和窗户闪去,扭了扭自己湿哒哒的身子,主动“啪”到门和窗户上,开始擦擦擦。

流筝:“……”

牛……逼。

除了这两个字,她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

而且那些小帕子是灰尘变的,这不是……自己擦自己么?

于是乎用晚膳之时,流筝善心大发地给魏煊备了副碗筷,即便知道他可能不会吃,但算是小小地对他给她轻轻松松打扫完卫生表示感谢。

不知道是不是她做的菜太色香味俱全,这次魏煊破天荒主动拾了筷子,夹了她的几块菜吃,不过吃的时候,给出了几分嫌弃的评价,“太咸,太辣,太酸,太……”

“你别吃了!”流筝摔了筷子,瞪他。

这只穷光蛋小白脸渣男鬼要蹭她的宅子,帮她打扫卫生是应该的,这一桌子菜都是她辛辛苦苦炒的,他哪来的脸挑三拣四?

魏煊不说话了,舀了碗汤来喝。

流筝重新拾起筷子,加了两颗青菜到碗里,用筷子搅了搅青菜,乌溜的眼珠子转到一边去,又转回来,对魏煊说:“腊月底,我和其他七只妖怪会随同邺主大人和邺主府大少爷带你儿子去无刹域,到时候你跟着一块去。”

魏煊掀起眼皮看她。

女孩说完就塞了一颗青菜进嘴里,嚼得腮帮子微鼓,粉润的小嘴瓣蠕动,一双水汪汪的花眸看着他,在等待他的答复。

“不去。”魏煊声音很淡。

流筝拉了脸,“听茅哥和大强二强说,无刹域那地方邪刹密集,越接近龙王墓穴越危险重重,你儿子去了那里,有个三长两短怎么行?你已经对他不管不顾十年了,这一次,不管怎么说,你得为他做点儿什么。”

多只看起来还算牛逼的鬼一块去,也保险些。

“你要去那地方?”似乎魏煊到现在才捕捉到什么重点。

“我肯定要去啊,邺主大人说了呢,若去了,以一千万晶和两块天山玉做酬。”流筝又说:“哎呀,这个钱嘛,其实是身外之物,我是真心希望你儿子可以把魂修回来。”

说到这,流筝把朱希氚不是因为生病,而是因为魂识受到了迫害才变傻的真相说予魏煊听。

眼见着魏煊脸色暗了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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