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泉跟李泽丰闹了个不欢而散。
走出咖啡馆的同时,他在心里默默将李泽丰拉入黑名单。
殷泉看了看天不断变幻的云层。
不由得感叹了一句,岁月真是杀猪刀啊。
不仅杀颜值,还将一颗阳光少年心砍得稀巴烂,风华岁月却成了佝偻老人般的心态,充满了算计。
李泽丰修炼得不够老辣,操之过急!
两次提到殷商集团,便足以表明,他所谓的“喜欢”不过是喜欢殷商集团罢了。
或许,他并不知晓,自己知道他跟艾凤茶的事了吧。
又或许,他觉得艾凤茶不算什么。
豪门子弟,家里红旗不倒,外面彩旗飘是极正常的事,他甚至可以毫无愧疚地说,他跟艾凤茶不过玩玩而已。
在李泽丰心里,他不论是学历,家世,人脉都远远比阚渊呈强。
他殷泉能瞎眼看得上阚渊呈这样的人,一定能看上更高配置的他才对!
殷泉嗤笑。
乖巧天真的脸上露出几分讥讽残酷。
殷商集团真是块香饽饽啊。
是个玩意儿,都想咬上两口。
可惜,他殷家不是那么好动的。
一个个想着忽悠他,再等他一死,就顺理成章接手殷商?
偏偏还要装出一派清高,全然真心的样子,瞧不起这个,瞧不起那个。
殷泉蹙眉,摸了摸自己的脸。
皮肤白皙,光滑,手感软软的,特别舒服,摸着就上瘾了。
他下意识多捏了两下。
不由得自问。
他真的长了一副好骗,好欺负的样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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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机是殷家的。
殷文韬让司机先送阚渊呈回去。
瞥见小区门口,那不大不小的汇雅园三个字,殷文韬“哼”了一声,不轻不重地提点:“再等几个月,你们就有孩子了,这里是不是太小了点?”
闻弦歌而知雅意。
阚渊呈立马get到了他的意思。
心里有些好笑,小卷毛父子俩在他面前,倒是真的从不会掩饰自己的目的。
他轻描淡写道:“在打算看房了,北湖那边,我会去了解了解的。”
至于钱够不够的问题……
阚总财大气粗地表示,等看好房子,他手里的钱就够了。
实在不行,大不了找erich赚点外快,他可以再提供他们一种阚氏独有的中药配方。
这可是祖上传下来的,宫廷秘方。
在他的世界,只有阚家核心人员见过老祖宗的手札。
而在这里,他敢确信,这依然是独一无二的。
若是erich那边不打算拓展这条线,在国内费点功夫,一样能寻到合作开发的公司。
殷文韬听在耳中,微微地一顿。
偏首打量了一下阚渊呈的表情,似乎没看出勉强。
北湖的别墅。
最便宜的也得好几千万。
他真的不是打肿脸充胖子?
殷文韬微微扬眉,在他察觉之前不动声色得移开了视线。
“嗯。”
阚渊呈目送车子驶离,才转身往小区里走去。
***
时间在婚礼筹备中悄然离去。
许是殷泉身上的爪子太利,让人反应不及,李泽丰再未露面。
两人的谈话内容也没有流出去。
殷泉想,还好他脸皮不够厚,懂得给自己留几分体面。
殷家上下都忙碌着。
只有婚礼的两位当事人特别悠闲,除了拍婚纱照那几天早起晚睡,费心费力。其余时间,大都宅家里不出门,安心当起了肥宅二人组!
过了好几天,殷泉才想起一件事。
“医院可以允许你这么久不去上班吗?”就算是自家医院也不会容许这样的情况吧。
阚渊呈手里动作一停,美工刀不小心划破了手指,他微微蹙眉,迅速拿起桌上的面纸擦干,而后用棉签摁住。
这才想起,医院的事儿,好像真没跟小卷毛说起过。
“不去了,毕业后不打算到医院上班。”
还是那副不动声色、漫不经心地样子。
殷泉瞥到他摁住手指的动作,心里慌了慌,扔下手里的书,赶紧跑过去抓着他的手。
心疼得眼泪都快掉下来了。
“干嘛自己做?这下好了,手伤着了吧!”
阚渊呈看着他蹲在地上,微微弯曲的身形,若有所指道:“到底是谁说亲手做,孩子能感受到爸爸的爱?”
殷泉脸上赧赧,露出个抱歉的笑容。
“我就是说说而已!”
他看育儿视频时,不小心刷到一个亲手制造磨牙棒的小短片。
便拉着阚渊呈一起看。
可能随口说了句什么。
结果阚渊呈真找人买到了花椒木,自己动手做。
殷泉自觉理亏,但习惯了争辩:“而且……磨牙棒也太早了啊,都说六个月后才长牙,八九个月时才会喜欢玩磨牙棒,你这么聪明,我怎么知道你也会不知道?”
阚渊呈食指曲起,作势要敲他。
“狡辩!”
他再是聪明!没涉及过的领域哪儿能无师自通啊,要真能那样,他就不是人,而是神了。
看着已现雏形,稍显粗糙的小棍子。
阚渊呈拿起刀,继续削起来。
“为什么突然不想去医院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