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高伦蔑视地看了郑秀秀一眼,没说话。
他这种视而不见,充耳不闻的态度,比起臭骂更加伤人。
郑秀秀僵硬地坐着,下巴倔强地仰着。
整个大厅里,不仅没人替她说话,就连丈夫李泽丰也不悦地凶她:“闭嘴,你既然嫁到李家,那你就是李家人,应该想想李家怎么办,而不是只想着你哥哥。”
郑秀秀被凶得一脸懵逼。
怔怔地看着李泽丰,眼眶一下就红了。
这就是她喜欢的男人?温文尔雅,博学多才,承诺会一辈子对她好的男人?
他们才结婚多久,他说过的誓言仍在耳边回响,竟然当着这么多人凶她?
她说错了什么吗?本来就是李家欲借她们家的势,想要挤占殷家的份额,成为南城船业的老大,事情没成就没成,凭什么迁怒到她们郑家呢?
郑秀秀越想越委屈,眼泪哗啦啦往外流,她红着眼,“你也欺负我!!”
她气得跺了跺脚,拎着包跑了。
郑华龙尚且不知远洋船业被殷商坑了一把面临破产的处境。他今晚组了局,正跟一堆纨绔二代们在地下酒吧醉生梦死呢。
郑秀秀在电话里什么也不说,就知道哭。
他此时正在兴头上,就等着酒吧的拍品上台,哪舍得离开。特别不耐烦的告诉郑秀秀地址,想要让她知难而退,乖乖回家折腾。
反正往日里郑秀秀最不喜欢他到这些地儿,她嫌脏得慌。
但今晚郑秀秀却来了。
郑华龙接到消息时,惊了一跳,脸上享受沉醉的表情僵了僵。手上一个用力过猛,狠狠拽着□□侍应生的头发,差点把人掀翻在地。
等他平复好生理冲动,才到门口接郑秀秀。
郑秀秀双眼红肿,刘海凌乱,脸上泪痕还未干,见到他出来,哭哭啼啼扑到他身上:“哥!李家欺负人~~~”
郑华龙沉下脸,目光阴狠:“是李泽丰不老实,在外面有人了??”
他想起婚礼上的闹剧,眸光闪了闪:“是不是那个姓艾的?”
郑秀秀摇头,泣不成声,“不,不是。”
许是她哭得太凄惨,酒吧门口进出的人总是会忍不住瞧几眼。
那种打量好奇的目光惹得郑华龙怒火中烧,他忍了又忍,憋着火把人带了进去。
“到底发生什么事?如果你只会哭的话,就回家去哭。”郑华龙这人自私,有兄妹爱,但也确实不多。他最烦别人哭哭哭,哭个没完,看着就晦气。
郑秀秀被他吼得肩膀一颤,抽噎着:“远洋船业要破产了,李家人就说……说不会给郑家交代。”
“李泽丰还凶我!说我只顾着娘家,哥!他怎么能凶我~~”
旁边的狐朋狗友虽然没听懂什么远洋船业,但另一半却听懂了。原来这位哭得满脸泪的小妞是郑大小姐。
便没敢开太过火的玩笑。
而是跟着安慰:“李泽丰确实不地道,郑妹妹如果烦了他,就离婚甩了他。”
“对啊,郑少,以郑妹妹的长相和身家,还差一个李泽丰?”做了郑书记的乘龙快婿,家里资源还不手到擒来?
郑华龙点了一支烟,沉着脸问:“你确定是破产??李家说让我承担损失,是这个意思吗?”
郑秀秀瓮声瓮气的“嗯”了一句。
郑华龙眼神刹那间变得阴狠无比,他泄愤地将烟头往身边人手腕上重重一摁,笑意凉凉:“是吗?我就要看看,到底谁能占我的便宜!敢吞我的钱,也不怕吃不了兜着走!”
其他人忙拍马屁,花式夸他有魄力,霸气。谁也没注意到被郑华龙烫了个伤疤的“陪酒生”眼中快速闪过的恨。
郑华龙和李家狗咬狗,咬了一嘴毛。
郑书记忙着给儿子擦屁股,没心思成天找殷商的麻烦。
很快,远洋造船无法完成订单,申请破产。
郑秀秀则跟李泽丰闹起了离婚。
正当大家以为是郑家觉得李家碍事,想甩掉这个盟友时,李泽丰不声不响拿出了郑秀秀给他种青青草原的证据。
原来郑秀秀心情不好去找郑华龙那日,赶上了地下酒吧拍卖,而拍品不是别的,就是身形姣好、漂亮绝伦的美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