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黎原本打算等朱雀身子养好再离开,可朱雀死活不同意,无奈之下只好想了个折中的办法,提前离开可以,不过好歹等药吃完再说。都是些滋养身子的,熬起来颇为麻烦,重黎连厨房都没有去过,更别提熬药这种精细的活儿。
二人协商后,朱雀同意了这个要求,不过一听说他们要离开,可愁坏了禺疆。
禺疆:“在这儿住着不好吗,何苦还要回那个书院,蓐收昨天还给我来信,说过段时间要过来看你呢。”
说到此,禺疆愁苦几分,“不过他还说,要是回信的话就让你回,我就算了。”他不解的望向重黎,“我回信怎么了啊,我回信不好吗,为什么不要我回,简直没道理。”
重黎了然的拍拍他的肩膀,委婉道:“其实大家也不是嫌弃你的回信,不过要是能简洁一点就更好了。”
禺疆:“我已经尽量简洁了,上次才回了六十多页,之前都是百十页起的。”
重黎:“……”
以蓐收那种看了书本就想杀人的性子,没过来劈死你已经算是爱护兄长了。
重黎:“下次回信尽量再精简一些,比如二十页之内。”
毕竟唠叨的毛病很难改,要循序渐进,你看,现在要是多加注意一些,不也是能很正常、并不十分啰嗦的与人对话吗。
岂料禺疆听罢连连摇头,“不行不行,二十页我才写了个开头,正事还没说呢。”
重黎:“……”
自从分封四方神后,他们四个便各自去了封地,除了回天界述职以外都是时常写信联系,禺疆每次信纸的厚度都快赶上蓐收和句芒一年的量了,看的不仅费力,还颇为头疼。最后在他们三人强烈抗议之下,禺疆这才同意尽量有事说事,争取少引经据典、少发散思维。
就这样仍然还有好几十页。
重黎:“这样好了,你去给蓐收写封回信,就说我已回书院,有事的话去书院找我就好。千万记住要按我原话写,一个字都不许多加。”
禺疆:“……哦。那之后你打算如何,要一直待在那个书院吗?还是说另有打算?”
重黎:“做完功德之前应该不会离开那里,至于以后……若天界可以容我,我就随朱雀一起回光明殿,若不能容我,我就以现在的身份,随便敕封个什么仙位都好。”
禺疆:“你可是祝融神,四方神之一,神位尊崇,天界岂有不容之理。”
重黎:“那是很久之前,那时的祝融并未背负弑神之罪,也并未因此获罪跳下轮回道。”
禺疆:“放心吧,你所担心的事绝不会发生。”
莫说还有句芒、禺疆、蓐收三人帮衬,这么多年来,朱雀的所作所为也为他的归来铺好了道路。十万年间,朱雀每次批复折子的落款,除了天南印玺之外,还会加上祝融的私印,久而久之,无形之间给人造成了一种祝融神还在、这折子是祝融神批复的假象,也正因为如此,保得长明火万年不息,保祝融功德不灭。
禺疆说起此事,本是打算让他安心,谁料重黎默默望天,片刻后转头就走。
“你要去哪儿?我话还没说完呢。”
重黎:“话可以以后再说,我现在十分感动,要赶快回去疼爱一下我心悦的陵光君。”
禺疆:“……”
这种行为十分到位的诠释了那啥如手足,兄弟如衣服。
毫无遮掩,特别坦诚。
离开的那天,禺疆依依不舍的拽着重黎,说什么都不愿意撒手,从日常起居一直叮嘱到各种大事小事,说了大半个时辰丝毫不觉得口干舌燥,重黎恍然想起了书院的夫子,听得面无表情生无可恋,朱雀则坐在云辇中,看着这诡异的一幕,忍笑到胃疼。
云辇载着他二人一路穿过北海,却没有直接回去书院,麒麟按照重黎的指示向西前行了两天的时间,最终落在了一处无人的郊野。
朱雀看着四周略显荒凉的景象,不解问道:“为何要来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