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副宗主，自爆了。
方林静静地看着这场盛大的烟花，他的眸光里映着璀璨的流光，仿佛他的眼睛都随之变得绚烂了起来。
只是烟花，终归只是烟花而已，短暂的绚丽过后，他的眼神里剩下的，又是一片黑洞洞的死寂了。
方林收回了目光，有声音浮现在半空里。
“二位，收手吧！”
“报酬在下早已支付过，我等便就此别过，后会有期了。”
罗万林二人都有些怔然地望向了下方，大地上，已经没有方林的身影了，方林的气息，已经到了很远很远的地方。
罗万林沉默了一下，扭头看了一眼不远处的郑峰，两个人很有默契地也随之消失在了天空里。
而此方天地，天空却依旧弥漫着浓郁的昏暗的血色。
风暴的余韵，仿佛经久不息。
幸存的宗主和大长老呆呆地站在天空里，两个人都仿佛失了神智，没有表情，也没有情绪。
远方，舟船之上，罗万林和郑峰站在甲板上，郑峰显得很是疲惫一般，就地就坐在了地上。
而罗万林，他靠着栏杆，目光出神地望着远方的天空。
直到片刻之后。
“老罗，你有没有觉得……方林好像不太对劲？他今天的做法，可是和他的风评有些不符啊！”
罗万林的眼神依旧显得略微空洞，“当然不对劲了，哪都不对劲。”
“那……”
“那又能怎么样呢？”罗万林的眼神说不出的深邃。
“你以为天之骄子都是一群什么样的人呢？更别说像他这样的了！”
“老疯子，你我都活了这么多年，不该知道的事，还是不知道的为好，你说呢？”
罗万林低头看向了郑峰，目光灼灼的眼神里有无限的郑重。
“至少现在，他还是我丹药天堂的总部客卿，我们就没有任何理由拒绝他，哪怕……他的做法，已经触及了红线。”
郑峰沉默了片刻，低下头微微一叹。
“看来要不了多久，这中天界怕是就要变天了！”
……
方林乘坐着自己的舟船，一路穿行了很多天。
第一天，方林把自己憋在了房间里，什么都没有做，就只是躺在床上酣睡了一整天。
可是方林做了一个梦。
那场血色的风暴，蔓延到了他的梦境中，让方林醒来过后，一身的冷汗。
再往后，方林就不再睡觉了，直接闭关修炼了很多天。
直到这天，地平线上，出现了一座城池，方林兴致乍起，直接降低了舟船的高度。
没过多久，城门口，出现了一个一身白色军阀装的青年。
这并不是一个很大的城池，与诸天城那样的规模是完全没有办法比拟的，不过看起来，其实也算是中规中矩。
寄思城。
这座城池的名字，显得很有味道。
以至于，方林站在城门前，竟然有那么一阵子的失神。
人来人往里，方林孤零零地站在穿梭的人流中，整个世界仿佛在离他而去。
直到不久后回神，方林的眼神波动了一下，心下暗暗摇头，起身朝着城内走去。
与中天界整体的大气风格相比，这座寄思城显得很是文雅，没有那些宽阔得夸张的街道，也没有那些凶神恶煞的兽人。
街道两边，是寻常的街边商铺，有包子铺的门口，笼屉上还冒着蒸腾的热气。
人间烟火的气息。
一瞬，仿佛恍如隔世一般，这是熟悉的平凡，与安逸。
方林下意识地停下了脚步，忽然起了想法，朝着那个包子铺走了过去。
“老板，来一笼包子，牛肉馅的！”
“哎好嘞！客官里边请，包子马上给您送上桌！”
方林一眼扫过了包子铺的全貌，随意地找了个位置坐下来。
简单的木头桌子，桌角上残留着长年累月下形成的黑色痕迹，一切都显得那么的接地气儿。
而眼前，敞开的门口，可以看得见熙熙攘攘的街道。
“客官，您要的包子来了！”
一屉包子送上来，还在冒着热气，方林怔愣了那么几秒，拿起一个咬了一口。
真香！
方林忍不住又来了一口，三口两口，一个包子下肚，方林又忍不住拿了第二个。
就这样，没一会儿，一屉包子就只剩下了半笼，方林的胃里暖暖的，牛肉的味道充斥着味蕾，带来的是满满的满足感。
只是某一刻，方林的手悬停在了半空，停顿了片刻，眼中竟有些许的晶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