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咕想了想，拿着手机去敲卫生间的门。
苏天关掉淋浴器，隔着门，开口道：“怎么了？”
顾咕：“你有电话。”
苏天没问是谁，他安静了几秒，直接穿着短裤，赤着上身开了卫生间的门。
他从顾咕手里拿过手机，没看往兜里揣，“点了外卖了？”
“嗯。”
苏天：“点的什么？”
“面。”
有人敲门。
顾咕朝他扬了扬下颌，“好像很急，你回个电话吧，我去拿外卖。”
“好。”
话音刚落，苏天手机又响了。
他这次按了接听键，边听边往阳台走。
陶虹的声音又尖又大，很清晰的一句“你又去找她”撞到顾咕的耳膜上。
她微顿，眨了两下眼睛，转身去开门拿外卖。
顾咕把包装严实的外卖盒放在餐桌上，一边拆袋子上的结，侧头看站在阳台上打电话的宿滔。
陶虹有什么急事吗，好像也没有。
在顾咕看来，她只是因为对苏天失去掌控而恼怒，所以一而再再而三的给苏天打电话。
她不是会迁就别人无理取闹的性格，如果是她，根本不会给陶虹这个撒泼的机会，顾咕第一次清晰的意识到苏天和她在对待“母亲”这个角色的态度上完全不同。
苏天头发还在沾着水汽。
在良好的光照条件下，能看到他湿润的眉眼，能感受到他平和的情绪。
他安静的听着电话，没有透露出丁点不耐烦。
空气里弥漫着食物绵密的香气，不管是天气、时间、气温都平凡得不值一提，但偏偏就这样连特点都没有的早晨让顾咕第一次特别认真和直接的审视陶虹这个角色对苏天的意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