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混蛋!你是不是玩不起!”芙罗莉亚气急败坏地抗议,可惜抗议无效,她现在真的被变成了一只仓鼠。
还是一只裹了蛋液,沾过面包糠,吊在油锅正上方的奶油色胖仓鼠。
“称呼错了。”
丝线往下移动一小格,油锅滋啦滋啦的声音在耳朵边噪鸣。
“哼唧。”
“怎么,蠢到不会说话?”
“叽叽。”芙罗莉亚真的鼠言鼠语起来。
丝线已经放到底部,再往下一点点,芙罗莉亚就能让隔壁的魔鬼馋哭了。
但胖仓鼠依然紧紧闭着嘴巴,一个字也不肯说。
甚至呼吸调匀,进入了自我催眠的贤者模式。
巴巴托斯本想直接割断丝线,但这个想法很快就被压制住。
和小东西置气?毫无必要。真的这么炸熟了,就一点意思也没有了。
原本按照她的处理方式,不听话的所有物直接用魔法烙印强制命令或者索性粉碎都是非常正常的。
可对待眼前的小东西,她不想那么简单粗暴。
“小东西,你自己说,想要什么?”
鞭子和蜜糖,偶尔蜜糖要更加有效。
胖仓鼠睁开眼,被面前放大版本的恶魔美颜惊地张大嘴。
心跳再次过速,鼠类的心脏承受能力并不强,吱吱一声头就歪下来,几乎断气。
巴巴托斯眯起眼睛,一抽丝线,胖仓鼠重新变回人类少女,砸在一张柔软的大床上。
“小东西,你的心跳速度很有意思。就这么喜欢我?这份感情居然比畏惧油锅还要强烈。”魔鬼的声线浸润温柔,是花瓣、是丝绒还是涂毒的匕首,一切只看魔鬼的心情。
“魔、魔鬼!你别过来,离我远点!”芙罗莉亚刚刚喘过气就发现事情比刚刚还不妙。
现在覆盖在她身上的只有蛋液和面包糠!
“呵,你是在命令我?”愤怒被踢到最远处,现在【愉悦】与【欲望】正在魔鬼的脑海中翻腾。
实在是有趣到不行,想做各种各样的事情。每一个灵感都比征服某个位面、毁灭哪个不存在的仇敌更能让她发自内心地欣喜。
“不、不是…你离我远点好不好,算我求求你,哇——我不要长针眼!”芙罗莉亚惊叫着捂住眼睛。
“你看到什么了?”巴巴托斯明知故问,她身上的衣服已经由华丽的礼服变成丝绸睡衣,薄薄的睡衣完全遮不住诱人的身材。
能够抵御魔鬼诱惑的只有圣人。
面前的小东西意志够坚强,可惜,有下油锅的勇气,不代表有拒绝诱惑的决心。
“认真求我,注意称呼。”
“不要!拿走、拿走,快拿走!”芙罗莉亚语无伦次起来。
“求我,芙罗莉亚。”魔鬼的气息在耳边吹拂,紧接着…
“哇——变态!!”不需要魔法,芙罗莉亚整个人都变成煮熟的虾子,在床上弹来弹去,捂着耳朵,试图用眼睛杀死魔鬼。
“你的接受度很有问题。”魔鬼挑剔地摇头,脖颈只转了半圈,猩红色的眼眸依然盯着芙罗莉亚的双眼。
“有问题的是你的脑子!”芙罗莉亚抱住靠枕,瑟缩起来。
“不,仅仅是这样就受不了了?太乏味了。”口中嫌弃着乏味,眼眸里却满溢欲求。
“够了吧,能不能送我回去,哪怕刷盘子还你钱也行…”芙罗莉亚吓得站起来,不断往后退。
可恶,为什么这张床会跟着一起后退啊,鄙视魔法作弊行为!
“你在想床为什么会一起后退?芙罗莉亚,那当然是因为——”魔鬼一把按住少女:“我不想你摔伤,小可爱。”
称呼的变更异常自然,带着高甜度的亲密。
即使在魔鬼花言巧语之时,芙罗莉亚依然能够注意到:魔鬼热情之下的无情。眸子的颜色是火,底层却满是冰。
她的直觉让她保持冷静,面前的魔鬼并不存在怜悯。在魔鬼满足之后,当然不可能放过人类的性命。
或者比性命更进一步,灵魂。
“小可爱,你在想什么?”猩红与白银一点点贴近颤抖着的猎物。
“巴巴托斯,我在想…”
名字是种魔咒,不光在巴巴托斯称呼芙罗莉亚时能够起效。魔鬼也在这句称呼之中暂时停止动作。
“接招!混蛋魔鬼!”
“……”
“……为什么没有用!”芙罗莉亚难以置信地抬着腿。这招明明在小说、动漫、电影里屡试不爽啊,尤其是女主用在反派身上的时候。
“首先,这招对魔鬼来说是完全无效的。”巴巴托斯的声音第一次呈现出平和的状态:“假如你能用这招制服我,我可以当你的女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