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老爷眨眨眼,“那就戴!只要夫人你开心就好。来,我帮你戴上。”
陈老爷替陈夫人戴好抹额后,不待相问,就先将人夸了一番,“真好看,夫人皮肤白,与这颜色正相称。”
陈夫人这才露出几分笑意,陈老爷心里便暗暗将此事记下,也不知是哪个臭小子招惹的姑娘,到很有几分讨好夫人的能耐,最好是四小子的,正好讨来做儿媳妇,免得他整日里瞎晃荡。
再说起赵家这边,赵铁夹着满身的风尘在晌午前赶回了家。
到家后万事不顾,先就求见了赵修海。
“老爷,您交代我的事情,如今都弄清楚了!”
赵修海给他赐了座,“赵叔一路辛苦了,坐下后再详谈吧。”
赵铁简单推拒一番后也便坐了。
“先说香兰吧,这姑娘背景简单的很,在来咱家以前,连个远门都没出过。村中人口也简单,没有人发现她有什么不对的地方。只有一点,这姑娘原先木讷的很,问十句答一句就不错了,但前年病了一场后,人就开朗了许多。再加上年龄渐大,人也长开了,便颇得几位小伙子青眼。”
赵修海闻言蹙眉,“如此说来,依照常理去推断她为何知道这么多事,根本行不通。”
“老爷说的没错。”
赵修海低头沉吟半晌,方道:“其实事情也简单,我们不必庸人自扰。倘若她真有几分特殊能耐,即便不能为我所用,也最好是结个善缘。若事有蹊跷的话,那么此人绝不能留。”
赵铁拱手,“请老爷示下。”
“你随便捡些人,看她还能否像知道赵家事一般知道这些人的事情。若能说出个**不离十,便说明她确有几分特异之处,那就尽快化解此前诸多误会,当不成朋友,也莫要为敌。若她说不出个子丑寅卯,可见事有蹊跷。试想,一个人能尽知赵家之事,不光赵家,与赵家略有牵连的人家,她都知道,若被有心人利用,不知道要生出多少事端。”
赵铁听赵修海一分析,眉目立刻一凝,“若果真如此,此人绝不能留。”
赵修海捻了捻手里的佛珠,“也不必如此,之前我曾同意保她寿终正寝,所以这人绝不能殇于赵家之手。届时,我们把答应给她的四百两银子一文不差的给了她,她一个姑娘家身也算身怀巨资,不用我们如何,必有一帮人会找上去。”
赵铁点头,“老爷说得有道理。”
“那封城那边呢?情况如何?”赵修海继续问到,面上表情极为平淡,没有丝毫波澜。
“我用了一些手段从一位陆家的老嬷嬷嘴里得到可靠的说法,果然如香兰所说一般,当年表小姐确实被陆家大夫人灌过绝育药。所以,早在替您挡刀之前,她就已经没有了生育能力。”
赵修海眼神里登时便是一阵风暴,许久才见停歇,“一个月后,让她因病暴毙吧。之前让她写好一份请罪书,按了手印送于族长手里。到时候,我会直接请求族长做主,将她休弃。”
“但按照她的秉性,未必肯写。”
赵修海闻言盯了赵铁一眼,赵铁立刻领会了他的意思,“老爷放心,奴才定会为您安排的妥妥当当。”
“赵叔做事向来妥帖,我自然放心。好了,劳你忙碌了几日,先去歇了吧。小达的话,就让他先回去照顾生意吧。”
赵铁应了是,便告辞离去了。
时间很快就到了下午。李叔突然传进来一则消息,“老爷,刚才熊台镇那边来了人,说是因李迁公子急病,婚事怕是要令改日子,叫您不必再过去。”
赵修海一愣,这小子还真把事闹出来了!“来得谁?现下人在哪里呢?”
李叔忙禀:“那人只说有要事在身,把话说完,上马就走了,连口水都没喝。”
“……行,我知道了。你告诉小青子,让他马上去高笼鹅家,告诉高笼鹅与我在城门汇合。”
“是,老爷。”李叔小跑着走了。
赵修海则来回踱着步,想必现在熊台镇那边已经是兵荒马乱,作为学生,听到这种消息,少不得前去帮忙。所以他当机立断就决定叫上高笼鹅,一同去一趟。
这一去,后日能返回就不错了,家里该看还该嘱咐的,需得尽快。
赵修海便逐一找了赵春云及张芝麻把事情简单说了说,二人自然没有不应的,皆道此事确当如此,催他立刻动身。
赵修海又寻赵铁等人交代了一些要紧事,说完便骑马飞速离开了。
张芝麻心里说不上是什么感觉,她知道自家小姑子要嫁的就是李家一位庶孙,如今听赵修海的意思,怕是这婚事起了莫大的波折。
当时媒人登门时,张芝麻并未因婚事而高看王敏一眼,如今婚事横生枝节,她也并不打算趁机落井下石,无关其他,打心底里便不在乎王敏此人罢了。
她是生是死,是好是坏,跟自己并无干系。
然而张芝麻想独善其身却万万做不到了,快掌灯时分,她那小姑子王敏,居然摸上门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