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栗一时间没有反应过来。
是自己做的早餐不满意吗，还是说打扰到他了？
“早。”
几经犹豫，林栗还是忍不住现在这个气氛，率先打了招呼。
“要吃点早饭吗？”
“我认为有些话要先说在前头。”
深时声音淡淡，但却把林栗吓了一跳。
出现了！
不祥的预感。
几乎是下意识的，林栗不自觉挺直了脊背，纤细的手指缠在一起，一双圆溜溜的双眼带着不安的打量着前方的深时，却又带着些许茫然，惴惴不安盯着深时的模样，像是一只缩在角落的仓鼠般。
纵使是深时，到嘴的话语一时间也不知道怎么开口。
倒是林栗和他对视了片刻，又得不到答案，小幅度的歪了歪脑袋，眼中的迷茫更加浓重。
如果不立刻解决，会越拖越麻烦。
几步来到桌前，深时拉开椅子坐下，能明显注意到林栗因为深时的举动而显得更加不安，深时抿了抿唇，这才继续道：“你不用做这些讨好我。”
“啊？”
在林栗迷茫的目光下，深时舌尖抵着上颚，继续道。
“这个是契约婚姻，你我之间都是心知肚明的，本来以为这件事不用摆在明面上说，不过是我太高估了。”
“我对这场婚姻没有任何多余的念头，结婚期间我名下的资产你可以随便用，离婚后也林家和你都会获得足以满意的资源和钱财。”
“但希望你不要继续产生这些让人苦恼的感情，对于你来说并没有好处。”
一连串停下来，林栗觉得自己的智商可能是有点不够用了。
张了张嘴，林栗半响才发出一个气音：“啊？”
深时皱了皱眉，他在思考有些话要不要在继续说下去。
少女看上去实在是过于娇弱，此刻也正是情窍初开的年纪。
深时并没有多少和同龄人相处的经验，特别是面对这个年纪的女孩子，一时间也不知道该怎么把握尺度。
如果将话语在继续说开，给对方造成了心理阴影，按照长久的考虑并不会获得什么好处。
还在犹豫间，面前的林栗似乎终于意识到了什么，面露尴尬的避开了他的目光，嗫嚅道：“我没有想到我表现的那么明显……”
皱着的眉微微舒展，深时微不可查的松了口气，语气冷淡：“你知道就好。”
本以为这件事可以这么解决，当林栗抬起头来的时候，那双只是单纯带着局促和窘迫的双眼让深时一愣。
林栗猛地站起身来，拽在手心中的衣袖都要被自己给揉烂。
她深吸了口气，克制住脸上的燥热感和砰砰直跳的心脏。
“抱歉，我之前对你一直有着负面印象，昨晚之前一直觉得你很讨厌……但现在想想是我太狭隘了，对不起凭借外界的风声就评价你，抱歉！”
林栗自己都能意识到声音中带着的颤，明明只是想要正常说话，好好的道歉，但现在这个表现未免也太怂了吧？
特别是现在死一样的寂静，更是让林栗越发的感觉不安。
肯定被当做奇怪的人了。
仔细想想，貌似昨晚对深时的态度也没有很好的样子，登记那天也没有打招呼，也没有好好的做自我介绍。
太尴尬了。
随着时间的推移，林栗胸口仿佛有股气一直喘不上来，仿佛周围的氧气一点点的被抽离。
憋了又憋，林栗小幅度抬头，飞快的瞥了眼深时，和想象中不一样的预想让她微微一愣。
手肘抵着桌面，深时伸手捂住脸。
看到这番景象，林栗惊讶之余还有些紧张，双手撑着桌面，俯身看去。
“你是哭了吗？”
“没有。”
他的声音一贯的冷漠，只不过语速比平时快上不上。
他将手给撤开，依旧是和之前一样的神色，没有丝毫的变化。只有在面对林栗突然凑近的脸蛋后，才微微的一怔。
只不过在他撤开手后，林栗却又瞧见了他耳尖淡淡的红色。
……怎么了这是？
“抱歉。”
深时的声音打断了她的好奇。
林栗意识到了现在情况的不对，比之前放大几倍的侧脸，漆黑的双眼、高挺的鼻梁以及殷红的薄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