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嘉拿着篮球回宿舍,刘一凡和胡雨惊讶地看一眼,挥动触摸屏说:“你不是去赶场了吗?”
胡雨操纵人物躲过攻击也符合一句说:“咋没去。”
沈嘉把篮球放一边,从柜子里拿起浴巾和睡衣说:“从烤肉店出来忽然觉得有点冷,去酒吧半夜出来肯定更冷,最后决定回宿舍换衣服去篮球馆打会球,是宿舍的暖气不香还是自己的床不舒服?去什么酒吧,乌烟瘴气的!”理由正当。
刘一凡点着头,想到之前的事情,唏嘘地说:“是的,上次我和舍长去网咖打通宵,凌晨出来,冷的我们都缩着脖子往学校跑,回来洗个澡,让暖气洗礼身上每一个毛孔!那感觉,爽!”
胡雨焦急道:“快快快,过来,这里有一队,别聊了!我要死了!”两人再一次沉浸在游戏的世界里。
沈嘉看两个室友可可爱爱的样子,刚刚烦躁的心情忽然烟消云散,他之前老想着尽量避着傅和平,但是今天他算是想通了,凭什么他得避着让着?
重活一世还那么憋屈干什么?
如果不能随心所欲不是和上辈子一样憋屈了?
他算什么啊,我得在意他的想法和情绪,受虐成习惯了吗?
上辈子的事情都留在上辈子吧,这辈子我们除了是同学,什么都不是了。
你让我不爽,我就不把你当回事。
我觉得你碍眼,那你最好别在我跟前转悠。
刘一凡和胡雨都不知道沈嘉和傅和平在校园里有过小小的冲突,所以傅和平冷着脸回来的时候,俩人照例跟他们聊天,胡雨看傅和平脸色不好,还关心了下他,问他是不是身体不舒服,要不要去医务室看看,拿点药什么的。
傅和平克制地说:“没事,在屋里待会就好了,我去洗澡,有点困,一会儿先睡了。”没有把坏情绪甩向室友们,这点分寸还是有的。
傅和平说他要睡了,俩人点着头说好,然后主动打完这局下游戏关电脑,上床玩手机去。
第二天,傅和平早早起床,没有打扰到其他人的情况下收拾好后先去了餐厅,避免与沈嘉冲突升级。
其实考完试都是自己安排时间,傅和平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早早起床避开其他人来餐厅,一顿早饭吃的索然无味,脑海里一直回荡着沈嘉昨天在学校里说的那番话。
他回忆了许多和沈嘉见到的场景,明明自己没有做什么过分的事情,为什么他觉得沈嘉好像跟他有仇一样,有些恨他,是恨吗?他不确定。
明明沈嘉对其他人都是如沐春风,常常一副笑模样,举手抬足都是率真洒脱,都说他大大咧咧没有架子,好说话,但是在面对他的时候就有一些不自然。
具体的感觉,傅和平说不出来。
是偏见吧,眼神里面也没有瞧不起。
是恨吧,他明明什么都没做,那种恨意又从何而来?
傅和平不懂,安慰自己大概只是错觉。
但是这不妨碍他因为沈嘉昨夜的态度有些郁闷和不快。
想到这里,傅和平叹了口气,想到自己对沈嘉又何尝不是带着复杂的心情呢?
傅和平知道是人都有阴暗面,但做不做和想不想是两回事,他清楚地知道自己有时候思想很卑劣,明明沈嘉也没做错什么,他却常常觉得沈嘉令他心里不喜,先不说沈嘉瞧不瞧得起他,他内心深处略微有些反感沈嘉的言行。
因此,虽然沈嘉对他态度不怎么好,傅和平也气不起来,因为他自己也不纯粹,面上同学情,内里冷冷瞧。
有什么脸要别人对他纯粹。
心不静的时候傅和平知道自己看不进去书,他吃过早饭漫无目的的在校园里闲逛,这几天陆陆续续都在下雪,过了那个新鲜劲,大家该干嘛继续干嘛了,此时经过一夜洗礼,雪停了,学校里处处银装素裹,看起来更加纯净无邪,仿佛让人的心也跟着平静了不少。
傅和平踩着雪,咯吱咯吱的在学校里走动,从一开始没几个人,到后面慢慢有出来用餐的学生,还有一些仍然要考试的同学,他们的出现使得校园不再显得那么空荡寂静。
也是在傅和平扫视来来往往的同学时,看到了戴着帽子的付鹏,他已经忘了对方叫什么,或者说,对方根本没说过名字,反正他没记住,但是他知道,这个人就是上次在宿舍楼下找沈嘉的人。
他怎么又来了?
上次的事情还没处理完吗?
这都过去多久了。
傅和平觉得对方奇奇怪怪,如果和沈嘉熟悉的话,应该早就搞定所谓的来送东西给他的事情了吧,为什么现在又出现在这里。
再不济可以直接打电话,把东西闪送给对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