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紫烟被引入了洞房,百里逸轩则去前厅待客。
太子大婚,自然是高朋满座,来的哪一个不是有头有脸的?
只是,百里逸轩心里还是有些不大痛快。
天启是五国之首,他迎娶太子妃,不是应该各国都要派出身份地位相同的人前来祝贺吗?
喜帖在筹备婚事的时候就已经发出去了,可是这新娘子都进门儿了,其他四国却只派来了贺喜的使者,都是礼部的官员,仿佛商量好了似的。
不对,北漠根本就无人前来。
洛芊芊不过一个及笄礼,那些人就巴巴的赶了来,还费尽心思的送上了极其名贵的礼物。
自己这个堂堂太子,还没有她一个女人来得重要吗?
这口气,他就堵在了心底。
走到大堂上,贺喜声响成一片,他也笑脸相迎。
只是那几国的使者明显的被冷落了。
几名礼部的官员,同病相怜,各自相对一笑,自成一席。
有什么样的君主什么样的臣子,东陵的使者也比较硬气,他冷眼瞧着百里逸轩,哼了一声:“这天启的太子,也忒小气,半点儿没有容人的雅量。”
南昭和西滨的使者忍俊不禁,齐齐的笑出声来。
贺鹏是南昭的礼部尚书,也是朝廷大员,还不曾受过如此冷遇。
他望着另一个空空如也的位子,眯着眼睛说道:“咱们还好,终归来道贺了,北漠可是人影儿都不见哩,有骨气!有胆量!”
秦凯是西滨的礼部侍郎,闻言摆摆手:“咳,他们哪里是故意轻慢,是自顾不暇而已。北漠已经分成了两派,听说那位小侯爷,已经跟太子翻脸了。也是,好好的招惹厉王府做什么?谁不知道花玉楼是个极难缠的?而且花侯爷大有青出于蓝而胜于蓝的趋势,是个全然不把礼法放在心上的。招惹了他,是拼着一身剐,敢把皇上拉下马的。”
东陵的那位韩子熙也点头:“我倒是也听说有这么一档子事儿了,还没了结?”
秦凯摇头:“一载干戈动,十年不太平。这北漠一个闹不好,怕是要江山易主了。”
这几个人边说边笑,倒也怡然自得。
邻近就有人伸长了耳朵倾听着,大家都知道北漠自己乱了起来,只是有些事情知道的不那么详尽。
百里逸轩在席间不住的走动,也听了三言两语的。
不由心中一声暗笑,好好好,那花倾城竟然也有今天?
区区一个厉王府,就敢跟朝廷作对儿,还不是以卵击石吗?
那个狂妄自大的家伙儿,最好成为逆臣,死于非命才好。
他对四国的人都怀恨在心,尤其是花倾城,不肯给他留半分面子,已经是眼中钉肉中刺一样的存在了。
转来转去,他到底来到了这一桌。
远来是客,再是不满,彼此的颜面还要顾及。
秦凯率先站了起来,对着百里逸轩一举杯:“恭贺太子殿下得娶佳偶,西滨君臣为您道喜了。”
说罢,一饮而尽。
百里逸轩的唇碰了碰酒杯,皮笑肉不笑的说道:“回去问你们太子好。”
那个冷子涵,多少还顺眼一些,他的臣子也识趣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