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倩云也不摆架子了,就带着紫箫一个人去见慈宁太后。
好在这一路畅通无阻,让她悬着的心稍稍安定了一些,但愿事情没有她想象的那么糟。
看到她来了,太后只淡淡的问道:“这个时候过来,可是有事儿?”
她们之间说不上有多亲密,也没有多么尖锐的矛盾冲突,见了面,总是该恭敬的恭敬,该客气的客气,就像天下大多数的婆媳一样,维持着表面的一团和气。
“太后救我。”柳倩云悲悲切切的喊了一声,就跪在了慈宁太后的面前。
“起来起来,有什么话坐下慢慢说。你是六宫之主,谁还敢给你委屈受不成?”慈宁太后说着命身边的嬷嬷去扶她。
“太后,儿媳冤枉。齐王出京赈灾,立了首功,皇上多疼爱他几分也是应该的。可是,他却诬陷儿媳与外臣勾结,说颍州知府林明达贩卖私盐、贪墨巨额银两是受儿媳所指使。儿媳身在内宫,一心只知道侍奉陛下,孝敬太后,哪里敢插手这样的事情?简直是欲加之罪何患无辞,还求太后为我做主。”
柳倩云一边说一边哭,哪里还有中宫皇后的威严,分明就是有苦无处诉的小媳妇儿。
慈宁太后听了,却摆摆手:“你是知道的,后宫不得干涉朝政,这是祖宗留下的规矩。这件事情,你只管到皇上面前分说,哀家帮不了你什么。”
“规矩”两个字,是任何人都不能逾越的。太后拒绝的干净利落,连借口都不用找。
柳倩云哭声顿止,睁着一双略微有些红肿的眼睛看着慈宁太后。她听了自己的哭诉,没有一点儿的惊讶和意外,这态度分明就是跟自己划清了界限。
其实,她不是不能管,只是不愿意卷进是非中来。
“母后既然这么说,儿媳就不难为您了,我相信皇上会查明真相,还我一个公道的。只是我没有想到,齐王是个胸襟狭隘的人,他一直都因为黎贵妃的事情,记恨儿媳。我并不曾做过什么,他竟然说我残害宫妃,暗杀皇子。母后,儿媳是这样狠毒的人吗?”
不要说作为皇后,就是普通人家的当家主母,若是犯了这样的错,都不能为世人所容。
这都是在七出条例之内的,有失妇德。
慈宁太后垂了眼睛半晌无语,好一会儿才长长的叹了一口气:“是啊,哀家也不愿意相信你是这样的人。”
不愿意?
柳倩云心一沉,这是什么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