幔帐不曾放下,红烛高照,屋子里弥漫着酒香,抬眼处一片深深浅浅的红,看着特别的喜庆。
枕畔的人不知道是累了,还是醉了,睡意沉沉。
细长的蛾眉,卷翘的睫毛盖住了下眼睑,小巧端正的鼻子,樱色的嘴唇,配着一张雪白的脸。
其实,她还是很耐看的。
她五官跟冷子涵有几分相像,只是她的性子过于活泼,过于张扬,很容易就让人忽视了她是西滨太子的亲妹妹。
冷子涵如同一幅水墨画,淡雅别致,看着就赏心悦目。
冷子晴却截然不同,火爆热烈,浓墨重彩,走到哪里都很容易就成为焦点。
但是她安静的时候,就像一只飞累了的蝴蝶,驻足在花间。合拢了五彩斑斓的翅膀,美得柔和、恬淡。
宁离歌轻声叹息:唉,这才是一个姑娘家该有的模样。
丝质的锦被过于柔滑,已经盖不住她的肩膀。
露出的肌肤雪白柔润,像极了一块儿上好的美玉。
那精致的锁骨,优美的脖颈儿,看得宁离歌急忙别开脸去。
可别她一睁开眼睛就再骂他。
可是,喝了酒,这样她不会受凉吗?
宁离歌鬼使神差的替她把被子往上拉了拉,手指不经意的滑过那寸寸肌肤,微微颤栗起来,甚至······做了片刻的停留,然后“倏”的缩了回来,似乎被什么咬了一口。
他懊恼的皱起眉头,似乎在跟谁赌气,索性坐了起来,盘膝打坐,默默的诵经。
等他平心静气了,自己不由得哑然失笑,这,是洞房不是禅房,若是给外人知道,他对着西滨公主念了很长时间的经文,还不得成了天下的笑话儿?
他喝了很多酒,这时候体内的药效大概也中合了,一阵倦意袭,也沉沉睡去了。
第二天一早,窗外的小鸟就“叽叽喳喳”的欢声叫了起来。
宁离歌是个生活很有规律的人,晨曦微明的时候就会起床。他刚一起床,冷子晴就睁开了眼睛,定定的看着他。
他正在系着纽襻儿的手停住了,窘迫的不知道如何是好。
“同床共枕是这个样子的吗?”冷子晴看了看他,又看了看自己。
新婚第一夜,她这挺别开生面啊!
要是她知道宁离歌还潜心修炼了一阵,怕是更加无语了。
“咳咳,对不住,我,昨夜喝多了。”宁离歌觉得自己有些理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