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城外高崖,竟然瞧见了师父!惊讶只是一瞬,花辞亦如师父一般盘膝而坐,片刻后轻声道:“师父。”
“我还以为你见了她,把为师都忘了呢。”师父睁眼,笑着打趣他。
花辞难得有些不好意思,转了话题,“您来这儿打坐呢?”
“是啊,高崖这儿倒是颇得为师欢心,你瞧啊,往这儿一站,俯瞰而下,别有一番宽阔心胸。”师父起身拍了拍,将他也一并拉起,指着万丈之下的树木,远处的房舍村庄,再往远处的层峦叠嶂,白云千里。
花辞转头,顺着他目光看去,的确如此。
“你有心事。”师父盯着他看了会儿,突而笑了。
这话早在意料之中,从他见到师父的时候,便知道。
“不知从何说起。”花辞神色淡淡,然眉头却是轻轻皱起,几分愁绪。
“为了她的事儿?”
“嗯。”
“你这还是操之过急。本是姐弟,她当惯了姐姐,你突然之间便要她换一种身份来与你相处,她如何适应得了?”师父盘着手中菩提串珠,一如既往。
花辞闻言挑眉,静默了会儿道:“师父,你……什么时候知道的?”
“哈哈哈,早了去了。掐指这么一算吧,也得是五百多年前了。”师父笑叹。
绕是花辞镇定过人,此刻听了,也觉心里咯噔了一声,接着便道:“那师父……怎么看?”
“为师怎么看有何重要之处?这是你二人之间的事儿。是否妥当,能否妥当,那都是你的选择。为师早前便与你说过,凡事得讲究个‘无愧于心’。”
花辞紧了紧手指,“师父,你别说这些笼统的话,你就告诉我,你怎么看?我这样,不正常吧。但又放不下,我真的放不下。”
师父叹气,手中菩提子一颗颗从指腹而过,“为师能有何看法?搁五百年前,这事就是你不对,为师自是反对,可五百年后,你二人已无正统关系,只是个名头罢了,为师反对作何?”
花辞还是第一次听他这么正面地就这件事做出回答。
“不说这些。师父,上次那事儿,你可有眉目了?”
“你是说那个叫阜书的人?”
“正是!”
“我行游这天地之间少说也有上千年之久,未曾听闻阜书此人。”
花辞皱眉,“当真没有?他定是三界之人,对了,我阿姐说,当初阜书被天帝凌修所伤。阜书此人术法了得,顷刻之间便能操纵上万人,师父当真没听闻过此人?”
师父缓缓摇头,“你出事之后,凌修救了花颜,尔后伤了阜书,之后三界捉拿此人,可这人就似凭空消失了似的,杳无音信。”
花辞点点头,若有所思,“那师父可知天命盘?”
“天命盘?命盘五百年前择主那是三界尽知啊。如今你阿姐掌着呢。怎么突然问这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