绝煞端的骨头都快酸了,稍稍松懈一二容绝便将那双若有所思的眼神看向他。
容绝摆明了他是故意不让他起的,绝煞却不能表明言说他累着了。
要压着你时,哪个事儿都能压你一头。
“那冥君是何意?”
“毕竟也是老人了,将他扔去十八便可。”
绝煞悚然一惊,“这,老阎王这一身骨头怕是受不住,冥君三思。
容绝收回眼神,终于大发慈悲道:“起来罢,这样一直端着,倒显得本君故意为之了。”
“……”说得好像你没故意似的。
绝煞这才缓了缓手在适才位置坐下。
容绝看向他,绝煞一张脸真真是冥界的最佳代表。
一双眼睛凹下,层层青色在眼眶四处积压,透着几丝诡异之感。鼻与唇倒还算正常,却是隐隐见着其下的骨头来,若是堂风吹过,甚至还能瞧见他皮肤凹下。
他这般故意为之倒颇有鬼王的样儿来。
容绝将指甲仔细瞧了瞧,道:“我知花辞那事儿多少有你的手笔,此事,你当如何与我交代?”
绝煞不曾想他竟然挑明了这话,自己也不好再装作不知,遂淡声道:“冥君,此事若尽数怪我,那我也是不认的啊。你贵为冥界君主,冥界权势皆在你手,况且你炼娃娃又是一双好手,这四处有多少你的眼线我还不知呢。这事儿,你多少也是睁只眼闭只眼的吧?五十步笑百步罢了。”
容绝将视线从指甲上收回,正式看向了他,他眼里寒意森森,就是比冥界的三魂河都要冰冷,“睁只眼闭只眼又如何?我何时允你人前身后皆一般模样?花辞一事儿,他划不去名儿本君却有放之任之之意,但何时,本君让你将此事告与别人知晓了?”
容绝起身,长袍逶迤落地,一双漂亮的凤眼蕴着三九寒冬,眼尾勾起便又是一阵春寒料峭,“你与黑云那点儿事儿,做的虽好,但本君是否早前便跟你说过,想要在我眼皮子底下神不知鬼不觉,那得要些本事。本君生性随性,也不爱多管闲事,多少事情凡是不造成严重后果,那都是懒得去管。但这并不代表,你可以任意妄为。”
绝煞亦是站起,与他两厢对峙,“冥君说得是,你与其它二位定下三界相合的契书时想必是再乐意不过了。随了你潇洒的性子。你既然这般随性洒脱,又何必占着冥君的位置呢?”
容绝却是笑了,一瞬间似春风拂面,“你这问题倒是问得好。为何呢?就因我想占着而已,便就是这般简单,有何不妥么?”
“冥界在三界之中的地位与实力,冥君还真该多多思索。否则三界大战那日,恐难独善其身啊。”绝煞冷哼一声坐下。
容绝摇了摇长指,笑道:“本君既能坐上这冥君将近万年之久,那便是有你意想不到的本事的。听我的,万事皆安,若要执意为之,那本君只得告知你四字――后果自负!”
“……你再如何厉害,你打不过他的。”
“哈哈哈,你真的还是个孩子。”容绝竟伸手去揉了揉他发丝,尔后笑着转身,施施然离去。
绝煞咬牙,待他走后,这才一掌碎了身侧骨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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