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知者无罪嘛。”
花辞瞥眼,“那你怎不让他知道?”
花颜做无辜状:“……我这不是在思索他那一番话么。”
“借口!”
花颜顺势摇摇手,语气也充满了讨好意味,“别生气嘛。”
花辞极为冷冽地轻哼一声,转过眼去。
觉察着周遭冷寒之气渐渐消失,花颜这才无声轻叹。
如花小辞今日这般行为,多半是被忽视之后心中不爽,急欲重新占据存在之地。
像前些日子那般委委屈屈患得患失,便是真正的思索之下而想多了,急于找她确定。
再如刚开始相认那两次,冷着脸一身煞气地独自离开,便是真正的生气了。
若还要列个第四种,便是凌修生辰那日,真正的视她为陌生人,那冷寒彻骨的视线,毫无笑意可言的眼眸,便是真正的……绝裂吧。
花颜单是想想这第四种便觉心口抽抽的疼。
她真是离不开他了。
正如小时母亲所教的那般――小辞是你唯一的亲人,无论何时何因,都得信他护他尊他敬他,这世间你二人当相依为命,你得护他周全。
当时幼小,十分不忿,直呼凭什么,凭什么大的就要护小的!
后来无意之间又听到母亲将这番话原封不动地说给了花辞。
花辞见她神思恍惚,不由重重握了她手指。
“怎了?”花颜回过神来,亲昵地拍拍他脸颊。
他从来都极喜她对他亲昵的,这样的亲昵是别人不能拥有的,是独属于他的。
花辞任凭她所做,只垂眸道:“这般魂不守舍,是悟了何种高深道理?”
“命盘便像星象,命盘其实根本没有将一个人的生平安排得明明白白,你想啊,这人是有思想的,所行所做皆是他自己的选择,每个人的选择千千万,怎会按照命盘的既定命理走呢?”
“嗯。有点儿道理。”
“星君说,一切不过是人心所选罢了,再回顾尸骨与元颜一事,命盘之所以响,便是在他俩死后被人故意复活了,这所说的命数,是不是指死后?命盘感知到了这个已死之人又诡异地活了……”
“可以这么想。毕竟不供人选择的就是生或死,虽然死相千千万,然最后都是死路一条。”
“……便是这个理。是以命盘并未安排谁,这所谓的命数,便是死后。”花颜肯定道。
“是,执星所举的例子也可举一反三,像命盘,大多数人都相信“命”,遇事不顺了便呼号命不好,周遭人也道他命不好,于是他潜意识里便真的以为是自己命不好的原因。他心里已然认输,于是一败涂地,众人便也道这是命。”
“所以我是对的。因为我从不信命。阿姐,我从不信所谓的天定,既定与本该如此!”
花颜笑起,将他手紧紧握住。
所以他二人能否在一起,并非所谓的命数说了算,而是他们自己说了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