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修性子平和,或许是长达两万年的天帝陛下之任,使他看透看遍了许多而致使。
这当是他第一次与凌修如此近的相处。
“那日野外树林朝我放怜生的是你吧?”
“是。”
“那次你是去找阜书的吧?”
“是。”
“随阿姐下界的是阜书吧?”
“的确。”
“你二人假假真真,真真假假真是做得炉火纯青。”
“如此藕断丝连牵扯不断方可牵制与他,若与他泾渭分明,迟早出事。”
“他是你。”
“是啊,是以我怎会看着自己……越来越远呢。”
花辞接过他递来的茶水,那茶透明得犹如无物。
阿姐说过,三界之人沏茶煮茶,煮的是心魂。敢于亲手煮茶的人,心术必不会差极。
“菩提花茶。”
“你还记得。”
“你换个。菩提清心,总觉你是在笑话我。”
凌修笑着摇摇头,那眉眼间有这怜悯苍生之意,“你喝不惯其它茶的。”
花辞也不问为何,修长手指摩挲着手中的白玉茶盏。
“这世上至纯至正至味之茶方配得上你。”凌修静静看他。
“你们似乎都想拯救我,师父是,菩萨是,佛祖是,你也是。”他仰头一饮而尽。
凌修失笑,甚有些无奈,“茶是品的,怎可如酒般畅饮。”
“我喜欢便好。”花辞将茶盏推给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