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珠也曾是这样一个女子。
他突然很想问,“若是让你在此处待上一辈子,你不会烦么?毕竟你曾见过京城的繁华,天界的奢华。”
花颜手中的动作只是顿了顿,却是反问,“你知什么是过日子,什么又是生活么?”
阜书将她一缕发丝别于耳后,指尖久久不回,他似乎透过她见着了流珠,那日的流珠笑得很甜,告诉他说,“江山已定,我应你的也当尽数做了,我……要去行天下了。你便好好闷在皇宫吧,别嫌烦哦。”
他那时不明白,为何会嫌烦呢?那明明是他所向往的。
可后来他才明白,那是因为,他曾有那么一段无拘无束自在随心的时光。忽而之间成了被高高宫墙束缚之人,手掌权势一呼百应固然爽快,却也寂寞。
又或许因为,他生来便不是那宫墙之内的人。
但凌修……凌修却很适合存于皇宫。
花颜见他久久不回,遂抬眸看去,他眼神略有些恍惚。
她伸手将他手指扒下,“问你话呢。”
“你对我是越发不客气了。”
“反正早死晚死早晚得死。”
“……”阜书揉揉她脑袋,在她发怒之前溜之大吉。
花颜将海螺重重扔在石台子上,兀自气怒。
何时竟也能跟仇家处一块儿了?说是气阜书举止,不如说是气自己。
花颜决定想办法离开。
但应了灵物的事不能不做完,她当即选了个巴掌大的海螺,里里外外洗净了,又将表皮剐去,绘了彩云题了字上了釉色钻了孔,搁着放了几天,又去买了流苏缠了坠子。尔后让那玩意儿钻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