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一口食物咽下,然后餍足地瘫在椅子上,揉着因为吃太多而圆滚滚的肚子,摇了摇头:“吃饱了。”
“那就好。”沈斯年目光定在她嘴角:“你嘴角有东西。”
“啊?”舒南乔一愣,连忙拿纸擦了一下。
但碎渣在右边,她擦的是左边,残渣还停留在上面。
沈斯年无奈地摇了摇头,本是准备直接提醒她,余光却看见楼上有一道熟悉的身影,唇角一勾,突然拿起纸要替舒南乔擦嘴角。
舒南乔下意识往后撤了下头。
“你没擦干净。”沈斯年说完便用纸擦掉她嘴角的残渣,面上满是温柔。
楼上的郁北弦不自觉攥紧了拳头,他抬脚往前走了一步,似是想要出去。
“郁北弦,我……不喜欢你了。”
舒南乔那天在医院里的话涌入脑海,他蓦地顿住了脚步,眼睁睁看着沈斯年温柔地为她擦去嘴角残渣。
两人相视一笑,氛围无比融洽。
他闭了闭眼,再睁眼时眸中又是一片清明。
算了,既然这是她想要的,那他……满足她。
他转身离去,再不看底下那亲密刺眼的一幕。
注意到他离去了,沈斯年嘴角的笑容越发深了,他重新坐回座位上。
舒南乔莫名其妙地摸了摸自己嘴角,什么也没有啊。
有些狐疑地自言自语:“真的有东西吗?”
沈斯年笑而不答,傻瓜,当然是骗你的。
“你真的想好了和小北分手?”他问。
“当然了,我记得你一向不好奇别人的私事,怎么突然问起这事?”舒南乔一边吃甜点一边问。
“是我爸,他最近天天在家里说这件事,还说让小北追不回来你就别回家了,今天知道我是和你出来吃饭后,还特意来让我当说客。”
她和郁北弦分手后,沈城确实打过来几次电话,实话说,沈城对她好完全是因为她身后的舒氏集团,她跟郁北弦分手也有他的一部分原因在。
但是为了维持面子上的功夫,她还是每次都敷衍过去。
“那你呢?准备怎么当说客?”她饶有趣味地看着他。
“净会打趣我。”沈斯年轻弹了她脑袋一下。
“哎哟!”舒南乔揉着被他打过的地方,哀声叹道:“好疼啊,斯年哥,这是另外的价钱!”
沈斯年被她逗笑:“那我没钱怎么办?”
“想不到你看起来仪表堂堂的,实际上是个打了人连医药费都不给的无赖。”舒南乔挑剔的目光在他身上打量。
“没钱的话,那我就只能以身抵债了,舒大小姐可要轻点。”沈斯年摊开了手,一副任她蹂.躏的模样。
他一个温润如玉的贵公子突然说出这等虎狼之词,真的很崩人设啊喂。
舒南乔瞪圆了眼睛,连忙放下了手不敢再装:“我可不敢,我可养不起你这一尊大佛。”
“那好吧。”沈斯年坐直了身子,面上似乎还有些遗憾。
舒南乔哪还敢跟他再单独呆下去,连忙用付账的借口逃走了。
但到了前台时,前台却告诉她已经结过帐了。
跟她一起吃饭的只有沈斯年,用脚趾头想也猜得到是谁。
她回去后说:“不是说好我买单吗,你怎么又去付款了?”
“我们两个之间谁付款不都一样吗。”沈斯年替她叉了个点心:“最后一个,快吃了吧,别浪费。”
舒南乔从他手中接过来一口咬掉,一边吃一边含糊地说:“那当然不一样了,这顿饭是我为了感谢你才请你的,那要是你掏钱,我的诚意在哪?”
“你的诚意不就是请我吃饭吗,你请客,我买单,这两者不矛盾。”沈斯年说得头头是道。
好像有点道理。
舒南乔不自觉被绕进去,沈斯年接着说:“你要实在觉得心里不舒服的话,那下次继续请我好了。”
反正还是他买单。
“你想得美,我这次就是百忙之中特意抽出空来请你的,下次哪还有这么清闲的中午啊。”舒南乔说。
“好好好。”
就这样又是一连过去一周,一切似乎都渐渐步入了正轨,而和郁北弦分手的舒南乔也没有表现出任何异常,倒是工作比以往还要积极。
盛宴的包厢内。
“舒经理,果然是女中豪杰,再来一杯?”一个大腹便便的男人用油腻的眼神看着舒南乔,笑眯眯地说。
这已经不知道是他第几次灌舒南乔酒了。
舒南乔意识都有些发昏,但还是强撑着应付道:“我不行了,黄总您还是和我谈谈合同吧,这份合同……”
“欸,不急。”黄总不知何时坐到了她身旁,肥硕的身子很是显眼,手一点点爬到舒南乔手背上,仿佛蛇一般令人浑身发麻。
“呕。”舒南乔感觉有些反胃,她挤出一抹笑:“不好意思啊,黄总,我有点不舒服,先去厕所一趟。”
然后站起来就跌跌撞撞往外面走去。
眼前都出现了叠影,她不小心撞到了一个男人,连忙说了声对不起。
男人没有回答,似乎准备直接离去。
她突然拉住了他的胳膊,嘿嘿一笑:“那个,你知道厕所在哪里吗?”
男人指了指她后面。
舒南乔顺着手指看过去,果然在后面就是大大的两个“wc”的字母,她喝了这么多酒,竟连这都没看见。
“谢谢啊。”她刚想转头道谢,就看到男人已经离去。
背影挺拔,似乎有些眼熟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