煮面,就一会儿功夫的事。两个人吃完饭,洗漱完就直接睡了。
第二天一大早,陆维东又出去了,说是最近这段时间有事情要忙。
清萱终于理解严主任说陆维东不会好好养伤是怎么回事了,得,这一出院,完全是要正式进入工作状态,还养什么伤啊!
这个男人还真当自己是铁打的了。她决定,再有下次,她一定会压着陆维东在医院养伤的!
接下来的几天,陆维东简直是神龙见首不见尾,早出晚归的。
这天,李梅到家里同清萱聊天,她还带了一团毛线过来,一边织毛衣,一边说话。
“今年天气还怪冷的,我得赶紧把这件毛衣织好,让我家小子回来的时候带上。”李梅拿着两根竹针同一团毛线作斗争,一件棕色的毛衣,上面还有一些菱形的花纹,毛茸茸的毛衣,看起来就很暖和,现在只剩下收尾的工作了。
清萱身有同感,这高层的楼房,是看着舒服,可是又没烧地龙,到了冬天,是真的好冷,“今年是冷一些。”
“可不是嘛!其实我倒是觉得以前在乡下的时候穿的大棉袄,多暖和。看看现在城里的年轻人,多造孽了,还嫌笨重不好看,穿的跟个过秋似的就好看了?也不怕冻感冒了!”李梅还挺怀念那种大棉袄的,但说实话,出门穿出去,的确是显得臃肿了一些,年轻人嘛,都是爱美,那句话怎么说来呢,要风度不要温度嘛!她儿子也是这样一个叫人不省心的,说衣服穿多了不舒服,她这还得想法子,“我这毛线,是拖了人弄的羊毛,自己一点点搓成线的,羊毛线织出来的毛衣穿起来暖和。”
“嫂子真是费心了,养个孩子真是很让人操心呢!”清萱有些庆幸,她这个还在肚子里待着呢。这一长大,还要给他做衣服吗?她顿时苦着脸,绣花她会,但是量体裁衣,她不会啊!噫,不对,现在可以买衣服!
这样一想,清萱就觉得好受了许多。
两个人七聊八聊,然后似乎听见了什么声音,清萱凝神细听。
却听见驻地的广播电台,正在清晰地播放着一则讣告,这一天将会是全国人民最为悲伤的一天。
当听到这则讣告的时候,清萱为之一怔,她对这位全国人民都衷心拥戴的首长同志,也许了解的并不深,但是可以通过一些报纸或其他人的言论,可以清醒地认识到,这是一位公正廉洁执政为民真心实意为人民做风险的一位很伟大的人。
“这么好的人,怎么就这么去了呢?”李梅听到广播的那一刻,直接弹跳起来,把手上的毛衣往旁边以扔,就要出门去问这件事的真假。可是一想到部队的广播怎么会胡乱播放着不实信息呢,况且又是这么大的事情,最后还是颓然地坐了下去。
“怎么会这样啊?老天爷怎么这么不公平啊!”李梅眼睛红红的,一边抹着眼泪,一边控诉。
做坏事的人活得健健康康的,偏偏一个好人却去了。李梅绝对不会想,这个年纪本来就算是高寿了,谁年纪到了还能一辈子青春常在呢?
“这世道本来就是如此,好人不长命,祸害一千年。”清萱叹了一口气,李梅的反应,应该是大多数人的真实映照。
她想,在她那个时代也许就连她祖父那样英明伟岸的帝王驾崩,都不一定获得这样举国上下人民真心实意的悲伤和哀痛。
自那则讣告出来后,她隐隐约约可以听到许多就如李梅这般哀戚的哭声,那些人都是真真正正地为他的离开而悲伤。
有些人,虽然已经离去,但他永远活在人们的心中。
“就是!怎么不是那些黑心肝的人去了,免得祸害其他人!真真是祸害遗千年!”李梅义愤填膺道。
清萱想,她大概是知道李梅说的是哪些人了,可世界上就是有许多不公平,这是没有办法的事。
“种恶因得恶果,他们昔日种下的恶果总有自食的一天。”花无百日红,任你嚣张一时,也不会嚣张一世,因果轮回,报应不爽,这是佛家的看法。同时,也是清萱的想法,水满则溢,月盈则亏,那些嚣张到了极点的人,终有自食恶果的那一天。
“坏人都是会有报应的!”李梅攥紧拳头,声音是浓浓的哭腔。
“是的。”清萱点头,语气肯定。她来到这里也就半年多的时间,也许还无法感同身受,但看到这般难过的人们,也可以想象这是一位怎样受人爱戴的伟人。
当天晚上,陆维东回来的时候,眼眶还是红红的。
清萱不会劝他不要伤心,因为那对他而言就是一种信仰,她只能默默地陪着他,不需要再做什么多余的事情。
阴霾即将散去,黎明也终将到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