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怕了?这会儿知道把银子交出来了?那哥儿几个脑袋上挨的疼,是不是也该一并还了?”
几个乞丐说完,群起而攻之,抬起腿就往他身上踹,怎料空中一把亮闪闪的东西飞过,再次精准的砸在他们的太阳穴上,打的他们翻倒在地。
“他妈的还来!到底是谁!”其中一个大个子怒呵着,转眼一瞧,发现这一回砸他们的,居然是银子?
“是银子?真的是银子!”其他几个也发现了,欣喜若狂的扑到地上去捡,捡着捡着,就捡到了一双布靴前。
众乞丐抬眼,还没看清这布靴主人的模样,就被大把从天而降的铜板给砸了个正脸。
“怎么样,多不多?”楚子逸蹲下来,嬉皮笑脸的问。
乞丐们贪婪的盯着那些铜板,边捡边点头道:“多啊!太多了!”
“够多的话,就赶紧滚蛋,下回要是再让本公子看见你们欺负小孩,就扒了你们的衣服,绑起来喂牛屎吃!”
“滚滚滚,这就滚!”乞丐们捧起铜板揣进怀里,仿佛生怕楚子逸反悔一般,连滚带爬的跑了。
楚子逸满意的掸了掸布靴上的脏灰,朝小乞丐勾勾手指道:“你,过来。”
小乞丐跪在原地俯身就要磕头:“多谢大爷,多谢大爷!”
“叫俊哥哥,叫什么大爷!”楚子逸妖娆的撩开自己的头发,自恋的走过去拉了他起来:“城中哪个是你爹?”
小乞丐摇了摇头。
楚子逸:“不是你爹,凭什么给你饭吃?南面认不认识?”
“大概……认识。”
“那就往南面去,我看你手脚齐全,搬砖卖力气挣口饭吃,应该饿不死了。”
小乞丐一头雾水,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自己手里好像抓了什么东西,缓缓摊开一看,竟是一整块的金锭,激动的一个劲的磕头道谢:“多谢大……俊哥哥!”
只可惜“大俊哥哥”早已经头也不回的走了。
“哎呀,本公子可真是一个乐善好施之人啊,一定会有好报的。”楚子逸背着双手洋洋得意,全然不顾林庭书和蒙椋心疼的眼光。
三人东走走西瞧瞧,没一会儿就走到戏台。
此时的露天戏台已经乌泱泱聚集了不少人,各个伸长了脖子翘首以盼,终于幕帘拉起,锣鼓喧天,好戏登场。
随着激烈的曲子响起,一个脸上浓墨重彩的花旦率先出场,看装扮是个初成婚的妙龄女子,山上采花,十分愉悦。
“青梅竹马覃公子,与我成亲三两载,恰逢今日郎生辰,待我采花做装扮~~~”
那花旦骨架宽大,方脸小眼,加之妆容粗劣,实在是与想像中的存在不小差距。
楚子逸只看了没两眼就失去了兴趣:[这般模样还敢出来做花旦,远不及昨夜那母老虎生的好看。]
心里正嫌弃的紧,身边的各路看客却听得津津有味连声叫好。
“这唱的可真好啊!”
“是啊,曲子也好,哎,郎情妾意你侬我侬真是羡煞人也!”
一群人讨论的正激烈,楚子逸凑了个脑袋过去,看热闹不嫌事大的瞎搅合道:“这花旦怕是落不得什么好下场,那男的瞧着就是个北澧莽子的模样。”
有人不忍那方脸花旦遭此境遇,不满的反驳:“怎么可能,好好一个姑娘何以看上个批皮的北澧莽子?”
楚子逸偏要唱反调:“都说了是北澧莽子了,莽子疯起来,连狗都糟蹋。”
那看客听了,气的吹胡子瞪眼,楚子逸兴致过了,慢悠悠的从人群里挤退了出去。
“真是没意思,我还当作来了个什么了不得的戏班子呢,结果唱的都是什么无趣玩意儿,还不如本公子喝酒寻欢来的有意思。”
他朝林庭书和蒙椋摆摆手,大摇大摆的去其他地方溜达。
林庭书到无所谓,立马跟了上来,蒙椋却是意犹未尽,三步一回头的瞧着那花旦。
楚子逸突然折返回去,勾着他的肩问:“蒙椋君,你不会是看上那花旦了吧?”
魂不守舍的蒙椋想着心事,心不在焉的点了点头。
本是随意敷衍,不想楚子逸竟立马来了劲儿,拉了他就往戏台后院去:“难得蒙椋君情窦初开,走,本公子今日就替你做一回主!”
蒙椋回过神来:嗯嗯嗯嗯?刚公子问我啥了?什么做主?做什么主?
林庭书懒得跟他解释,摇了摇头便跟着走了。
三人一个吊儿郎当、一个面无表情、一个一头雾水的往戏台后院绕去,谁都没有再说话。
直到楚子逸忽然瞧见了一个眼熟的身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