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夜凝有点不好意思,可转念一想他这不是活该吗?
于是幸灾乐祸的扶了扶额头,做作的掐着嗓子挑衅道:“哟~公子你怎么这么不小心呀~还起的来不,要不要人家拉你一把?”
楚子逸危险的眯起眼睛,露出坏笑起身飞快的冲过去,抓住她的手一把将她扛起倒挂上肩头:“放心,本公子耐摔的很,走咯,回家去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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枯叶沙沙作响,一身布衣的林庭书无声的从林子里现出身来,注视着两人吵吵嚷嚷远去的背影,默不作声。
直到……他发现林子隐蔽处还有第四个人。
背后的剑迅速脱鞘而出,凭空无声跃起,反过身来直击向窥视之人。
那人头戴斗篷反应极快,侧身躲闪,跃至方才摘柿子的树上,林庭书以为他要跑,疾步跟上,那人却借力一蹬,举剑反向他刺去。
林庭书所料未及连忙挥过剑鞘抵挡,短兵相接,发出一声脆响。
剑鞘掉落在地,林庭书连退三步重重撞在树上,来人幽深眸中闪过得意神色,趁胜追击逼迫而来。
剑锋凌厉,轻触即可破喉,千钧一发之际,林庭书不知何时抓了一手被楚子逸砸烂的柿子,对准那人糊去。
趁其躲闪,另一手的剑已然架上脖颈:“侯允清。”
“庭书君也会使诈了。”侯允清轻笑出声,缓缓揭开斗篷,露出一双琥珀色深沉的眼睛。
“现学现用。”林庭书惜字如金,面无表情的绕到他身后,捡起掉落在地的剑鞘,拿手擦了擦,将剑收回其中。
“庭书君怎么不问我此番来意?”侯允清摘下斗篷。
林庭书:“是何来意?”
“先生放心不下楚公子,特差侯某过来,好生照料。”
林庭书脸上依旧没有丝毫波澜,只应了一个“知”字后,便迈开步子往回走去。
侯允清跟上:“那个女人,庭书君做何看法?”
“无。”
“看来庭书君不愿与我说实话啊,若真无所看法,何以一路暗中跟随?”
林庭书:“公子私事,不妄加诽议。”
侯允清挡在他面前,否认道:“楚公子之事,没有私事。”
林庭书淡漠的扫了他一眼,回了这场对话中的最后一个字:“有。”
[他还真是难以接近。]侯允清眼睁睁的看着他从自己面前绕过,望着他的生人勿近的背影,不得不换了个话题道:“一起走吧,媛媛应该已经到城里了。”
“赵姑娘也来了?”这一次,林庭书的眼皮终于无声的抽了一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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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去的路上,楚子逸一直在唧唧歪歪的抱怨:“母老虎你胸无四两肉,看似骨瘦如柴,扛起来怎的重如肥猪?”
顾夜凝当然不乐意,就话里有话的怼了回去,言其看似玉树临风高大威猛,实则就是虚有其表的稻草棒子。
两人明朝暗讽争锋相对,直到回到宅子门口,依然没有分出胜负。
“到了,可以放我下来了吧?”顾夜凝动了动。
楚子逸爽快答应:“好啊!”
说着,两手一松,把她丢了下来,看着顾夜凝大惊失色的模样,又笑嘻嘻的及时伸手,将她揽回怀中。
顾夜凝被折腾的晕头转向,一头扎进他的胸膛,结结实实的在他脸上亲了一大口。
“喔啊啊啊啊啊啊,哇!”宅子大门不合时宜的打开。
顾夜凝闻声转过头去,只见小阿饼脸上写满了“八卦”二字,塞满炊饼的嘴张的老大老大,惊的差点噎死。
“姑……姑……!”他边说,边放烟花似的狂喷炊饼沫沫。
楚子逸脸皮厚如猪皮,不仅不松手,反而格外淡定的搂紧她道:“早啊,小阿饼,过来认一认,这新来的母老虎以后就是本公子的人了。”
小阿饼眼神越过楚子逸,望着他身后继续边喷边说:“好好好……好多新……来的……”
楚子逸不解:“好多新来的?还有谁?”
这时,一个温婉的女声从楚子逸身后传来:“子逸,还有我,媛媛。”
楚子逸闻声倒吸一口凉气,如临大敌猛的转向背后,只见一个长发美女正站在林庭书身侧,对他温婉的做了个福。
与之同来的,自然还有侯允清。
“赵姑娘?!你怎么来了,额呵呵呵,那个……我……太困了……睡回笼觉去了……再见!再见啊!”
楚子逸见了鬼似的撒腿就跑,赵媛媛倒是端庄大方,优雅的对林庭书行了个礼后,不紧不慢的跟了楚子逸而去:“子逸,我陪你。”
这下,默默吃瓜看戏的小阿饼手里剩下的炊饼整个掉在了地上,深深感叹:“哇啊……好……好刺激……”
顾夜凝也觉得好刺激,天不怕地不怕的楚子逸居然怕一个温婉端庄的赵媛媛?她明明长的那么漂亮,看起来清秀又不失大气,知书达理还善解人意,甚至还很贤惠温柔。
当然,这些都是顾夜凝瞎想的。
不过这都不重要,总之,只要是楚子逸不喜欢的人,她就喜欢。
欢喜之情扑面而来的时候,林庭书却一如既往的神色淡漠,径直从她身边略了过去,仿佛全然没看见她一般。
到是那初次谋面的侯允清,笑如和煦春风三月暖阳,主动过来关心道:“在下侯允清,乃楚公子至交,敢问姑娘芳名?”
“瓜……瓜夜凝,叫我夜凝就好。”
“哦~”侯允清对瓜姓丝毫没有意外,只平静的点了点头,越发温柔的关心道:“夜凝姑娘似是腿脚不便,可需在下搀扶?”
“扭伤而已,并无大碍,不劳侯公子了。”顾夜凝一心八卦楚子逸和赵媛媛是怎么回事,心不在焉的行了个礼后,一瘸一拐的连忙跨进门去。
“瓜夜凝,夜凝。我记住了。”身后的侯允清默念着,挥过衣袍也跟了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