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样嘛,好不好看嘛,这是爷爷刚送我的呢!”耳曦笑嘻嘻的缠着楚子逸,非要他说一句好看不可。
不得已,楚子逸只好点头奉承道:“好看,天资绝色,倾城之貌。”
“嘿嘿,我就知道小阿哥会喜欢的,你还记得我们的约定么,等太平盛世了,你便带我去大兴城外的杏花林,我跳舞给你看,嘿嘿嘿……”耳曦小脸红扑扑的,骄傲之中又带了几分娇羞。
楚子逸挑眉:“哦,是么?”
耳曦立马撅嘴:“小阿哥忘了不成?”
“记得,自然是记得的。”楚子逸咧嘴一笑:“再转个圈看看。”
“嗯啊!”耳曦高兴的像草原上撒欢的野兔,足尖一踮一踮的,拉扯着袄子的下摆转起了圈圈,耳曦额头上挂着的小坠饰一晃一晃的,与她的心跳一个节奏,荡的静止不下来。
帐子里正热闹着,楚子逸口中那个没良心的顾夜凝终于兜兜转转的摸回来了,她笑眯眯的拉开帐帘,探进了一张脸:“楚子逸,我……”
才抬起眼皮,就瞧见帐子里头的孤男寡女,一个人前献艺,一个侧身观赏,言语嬉笑,气氛暧昧。
顾夜凝发现自己似乎是撞破了人家的好事,看到了不该看的事情,脸上的笑容顿时收了起来,放下帘子就要退出去,偏偏耳曦和楚子逸异口同声的叫住了她。
“小阿姐!”
“夜凝!”
[还真是默契。]顾夜凝头皮发麻,不得已又把头伸了回来,露出假笑,浮躁的行了个礼道:“公主~公子~打扰你们雅兴了。”
果然,楚子逸没好脸色的瞥了顾夜凝一眼,从狼皮袄子上坐起来,对耳曦道:“这烤全羊,一会儿可吃的上?”
“哎呀对哦!”耳曦差点忘了正事:“我就是来找你去吃烤全羊的呢,走吧,我都差人备好了酒菜,就等小阿哥一块儿去大快朵颐了!”
“嗯。”楚子逸满目宠溺,摆摆手道:“第一次正式赴耳曦公主的宴,这么邋里邋遢的可不成体统,本公子得沐个浴,换身衣裳才好。”
[切,至于么,烤全羊吃完了,还不照样一身羊膻味,还沐浴,真是脱裤子放屁多此一举。]顾夜凝是个聪明人,自然听得懂楚子逸的言下之意:[赶我走就赶我走呗,拐弯抹角做什么。]
她鼻子一抽,黑了张脸转身就出去,让她万万没想到的是,耳曦却完全没听懂楚子逸的意思,蹦跶着拍拍顾夜凝的肩膀道:“那就辛苦小阿姐好生伺候小阿哥啦,耳曦等你们哦!还有先前一块儿来的那两个哥哥,也一并叫上,人多热闹!耳曦先走啦!”
她退出去的时候,还不忘朝顾夜凝眨了眨眼,看的顾夜凝满头黑线缠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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耳曦走后,吵吵嚷嚷的帐子里终于恢复了安静,或者说鸦雀无声也行。
顾夜凝瘪着嘴,杵在门口一动不动,等着楚子逸亲自下场把她天真、可爱、活泼、迷人的小公主捉回来,没想到等了半天,楚子逸都跟个残废似的,坐在狼皮褥子上无动于衷。
终于忍不住,她悄悄的瞥过去窥视了他一眼,好死不死,楚子逸正目光如炬的落在她身上,抓了个实打实的现行。
“过来!”他冷冰冰的命令。
顾夜凝自知坏了他的好事,只好默不作声的挪过去了些,抿着嘴,也冷冰冰的顶回去:“有何贵干!”
“有何贵干?”楚子逸挑眉:“刚才你是在游魂吗,本公子说了要沐浴,没听见不成?”
他说着,原本弯曲的腿冷不丁的伸过来勾住了她的脚踝,一个用力,顾夜凝便失了重心,直挺挺的倒进了他的怀里。
她恼怒的垂了他一拳:“干嘛!!!”
楚子逸胸口吃痛,语气里却没有半分责怪她的意思:“怎么,被我七殿下的身份吓着了?”
顾夜凝否认:“才没有,七殿下有什么了不起的,不过就是人家小公主的一个小阿哥罢了。”
楚子逸笑不怒反笑:“这话如此拗口,难为你记的这么清楚,看来你对本公子还挺上心啊。”
“呵!”顾夜凝气闷:“我方才瞧见公主面色娇羞,眼波流转,对公子的喜欢,溢于言表,我劝你赶紧的放开我,免得被她瞧见了,心里不高兴。”
“她不高兴,那你高不高兴?”楚子逸幽幽的问。
顾夜凝脱口而出:“不高兴!”
不知怎么,崩着脸皮的楚子逸突然笑了起来,皱着眉头道:“看来是你受伤的时候,喂的太补了,养的膘肥体壮,否则怎得这般重?”
“重么?”横竖都这样了,顾夜凝起了坏心,干脆肆无忌惮的靠了下去,整个人的重量都吃在楚子逸身上,嘻嘻笑着回答:“公子有所不知~被重物压着,有强身健体之功效~”
楚子逸被彻底激怒,一个翻身扭转了局面,俯视着身下的女子反击道:“大漠环境恶劣,你越发需要强身健体,免得病了,没人伺候本公子沐浴更衣。”
[小肚鸡肠的无耻小人!]顾夜凝被压的动弹不得,气闷的边挣扎着边腹诽楚子逸斤斤计较,抽出手就是一拳:“楚子逸你这样若是被耳曦公主看去了,吃了酸醋可就不好了,我可不想到时候城门失火殃及池鱼,被她使脸色瞧。”
“大漠没有醋。”楚子逸歪头挑衅:“倒是你,在大沥城馄饨摊吃馄饨的时候,倒了人店家小半壶的醋,一个铜板都没多给,本公子可是看得一清二楚。”
气的顾夜凝出□□粗:“关你屁事!”
“怎么不关本公子的事了?”楚子逸抓着她的手腕,一脸坏笑,凑近了些,气声低语:“别忘了,你可是本公子的人,大事小事,都关本公子的事。”
顾夜凝此刻简直是悔穿了肠子:“你究竟给我下了什么药,我怎么会答应做你的什么狗屁婢女?”
“你给我下什么药,我就给你下什么药咯~”楚子逸狡黠一笑,总算松开了她,捋捋头发,张开双臂正对着她:“起来。”
鬼使神差,顾夜凝再次听话的从狼皮褥子上爬了起来。
眼看楚子逸走近了两步,她便本能的往后退了两步。
“退什么?”他眯眼。
“进什么?”她不甘示弱。
楚子逸昂起下巴,高傲的吩咐:“不脱衣服,如何沐浴?”
“你还当真要沐浴?”
顾夜凝快速的扫了一眼,再三确认这帐子里别说是浴桶了,就是个洗脚的木桶都没有,怎么沐浴?地上抓把沙子往身上搓?这倒是个好主意,本姑娘亲自出手,非搓掉你一层皮不可!
想到此处,原本闷闷的心情突然豁然开朗,顾夜凝二话不说就解开了他的衣带,用力一扯,潇洒的甩了出去。
衣带飘飘扬扬的从空中坠下,无声的落在狼皮褥子上,顾夜凝毫不手软的继续为他宽衣解带,手脚利索,三下五除二便把上半身扒拉了个干净。
那么下半身……
[今日终于要看见那胎记了。]她目光直直的盯着他的裤腰带发愣。
耳畔传来楚子逸的催促:“怎么,下不去手了?”
“你想多了。”顾夜凝狠了狠心,当真伸出了魔爪。
屋子里的炭盆到底没有多大力道,褪去外衫外裤后的楚子逸,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竖起了寒毛。
[搓不死你也要冻死你。]顾夜凝心中窃笑,张开冰凉的手要给他个痛快,结果却被楚子逸满把抓住,拉了走向帐子后头,掀开帘子带着她一头钻了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