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杀他?”顾夜凝一愣:“你舍得杀他?”
萧瑟也愣住了:“我为什么舍不得杀他?”
[你对他不是……那啥吗……]顾夜凝犹豫了一下,到底没说出口,调转话题道:“现在还不能杀他,因为我……还没确定他到底是不是……”
“没确定?那你跟在他身边大老远跑来这里做什么?”
“我……”顾夜凝脑筋一转,拉他过来小声:“你知道么,他竟是七殿下。”
“七殿下?先帝的子嗣不是死绝了吗?”萧瑟震惊的显着大喊出声:“何况七殿下一直都是个传闻而已,说他从出生便与他母妃住在与世隔绝的行宫里,世人从未见过他长什么样。我甚至怀疑七殿下这个人都是某个江湖说书人杜撰出来的,你是如何确认的?”
“你这人问题怎么这么多,总之,这件事我心里自有分寸。”顾夜凝懒得解释。
“哦……”见她这般态度,萧瑟也不好再问什么,只得无奈的整理了她的头发道:“既然你不说,师兄就不问了,只是今日岑陌崖来替宗主传话,怕是金主催促没了耐心,胎记的事情,还是早做了断才好。”
“我知道。”顾夜凝心烦意乱的自顾自往前走着:“你回去吧,被楚子逸的人看见我们在一起,又得找借口解释。”
“哦……那好吧。”萧瑟乖乖的停在原地,不再言语,默默地目送她离去,只是他此刻的心情,比谁都难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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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夜凝忍痛一瘸一拐的赶回帐子,趁楚子逸还没回来,迅速换掉带血的衬裤找了个隐蔽处埋起来,只当是丢了。
一番掩饰,确定看不出任何蛛丝马迹后,她才在狼皮褥子上坐下,静静的等着楚子逸回来,只是过了许久都不见他半分影子。
“看样子是和耳曦月下叙旧去了吧。”她揉揉饥肠辘辘的肚子仰面躺了下去。帐子里就一张狼皮褥子,既然他忙着月下耳鬓厮磨,就不要怪她先下手为强,占地为王了。
她下定决心坚决不再想他的破事,翻了个身便闭上了眼睛。
事实上,顾夜凝辗转反侧无数回,始终都没有睡着。
直到炉子里的香一点一点的变成苍白色的灰,帐子外头依然没有半点动静。
她猛的挺直腰板坐起来,忍无可忍道:“楚子逸你个混蛋花前月下还知不知道要回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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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夜,有月下,无花前。
楚子逸自与顾夜凝分开后,便一人借着月光悄悄溜出了营地。
营地外头是一望无际的戈壁滩,今夜无风,戈壁滩上寂静的像一片死海。
他独自一人行走其中,只为找一件东西,没想到东西没找到,先遇上了一个人。
“你怎么跑这儿来了?耳曦呢?”楚子逸一眼便瞧见了商其,大摇大摆上前调侃:“哟,袍子都换了,小子手脚很利索嘛。”
商其两只手藏在身后,郁闷的求饶:“我说这位大爷,你以后能不能别再把耳曦丢给我了,我实在扛不住她,小丫头片子粘人不说,喝了点酒说疯就疯,要不是我意志坚强,早被她折磨的不成人样了!”
“哈哈哈哈。”楚子逸事不关己高高挂起,幸灾乐祸说起了风凉话:“你别现在嘴上嫌弃,等离开了夏绻,挂念她还来不及。”
“我挂念她?”商其整个人一阵抽搐:“我谢谢你了,她一心一意挂念你还差不多,自打我告诉她你要来夏绻了,她可是成天把小阿哥三个字挂在嘴上。”
“呵呵。”楚子逸没由来的窘迫一笑,改口道:“交办你的事,处理的如何了?”
“自然都办妥帖了,你也不想想我是谁,交办的事情就没失过手,此番不过就是与几个功利商贾做些交涉,小事一桩罢了。倒是你,大兴城那边现在被睿王占着,他可是个又当又立的笑面虎,你可想好了如何对付他了?”
楚子逸昂着头望着远方:“我有勇气踏上大兴城的土地,自然是做足了万全之策的。商其,这几个月来辛苦你了,暗中为我筹谋诸多,你是我的心腹之人,等诸事了了,我一定不会亏待你的。”
商其正色:“你我生死兄弟,这么客气,我会不习惯的。”
楚子逸再次笑出声,认同的点头道:“既然你让我不要客气,那就把手里的东西交出来吧。”
“啊?”商其脸色一变,往后退了几步:“什么东西?”
楚子逸挑眉努了努嘴:“我都看见了。”
商其不情不愿的把手伸到前面,是两只刚逮来的野兔。
楚子逸嘻嘻一笑,抢过去掉头就走:“谢了。”
“喂!”商其不甘心:“亏我还打算送一只给你身边的姑娘,你倒好,全给我拿走了?”
楚子逸:“你不了解她,她胃口很大一只不够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