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他叫苦不迭的时候,密道里出现了第二个人的脚步声。楚子逸刚走肯定不会这么快回来,商其偷偷的探出半个头窥视了一眼,发觉竟是林庭书!
[完了完了,要是被他发现了,必定会问我楚子逸上哪去了,到时候楚子逸非扒了我的皮不可!]
想到楚子逸煮开水抽筋扒皮的残暴模样,商其紧张的毛骨悚然,他掉头就跑,可鬼知道居然绕进了死胡同里,上天无路入地无门。
他欲哭无泪又不敢轻举妄动,听着脚步声越来越近,只好死死的贴着洞壁,心里疯狂默念:不要看见我,不要看见我。
可他知道一切不过自欺欺人,自己个蠢货八成在地上留下了脚印,以至于林庭书目标明确的朝着自己的方向逼了过来。
商其头皮阵阵发麻,林庭书一旦转弯,自己必定暴露无遗。
[楚子逸我对不起你啊,我不该自作主张溜进密道的。不过仔细想想林庭书又不是霸道强势的候允清,应该也不会把你怎么样……吧?]
正自我安慰的起劲时,一墙之隔的林庭书开口了:“出来吧。”
商其可怜兮兮:[高手就是高手,都不用看就知道我躲在这里,哎……认了吧。]
他轻叹一口气,抬腿正要出去“坦白从宽”的时候,暗处有另一个人走了出来,于是连忙把腿缩了回去,听起了墙角。
“呵呵,庭书君到底是庭书君,这样都被你发现了。”
“允清君也不差。”林庭书语气里带了几分讥讽。
被抓现行的侯允清泰然自若的编扯道:“许久未得媛媛音讯,先生记挂便命我来看看。”
林庭书蹙眉:“她不在此。”
“不在?”侯允清脸上一闪而过的疑虑:“她不是一直都和你们在一起吗?!”
“你跟踪我们?”林庭书毫不留情面的反问。
“她是先生的掌上明珠,你们亦是先生在意之人,先生放心不下派我暗中保护也是理所当然。”
林庭书耻笑:“冠冕堂皇。”
“冠冕堂皇?”侯允清不屑的笑了起来:“庭书君你是不是跟着楚子逸做牛做马久了,连谁是主子谁是奴才都忘了?你最好别让他得意过了头,到时候失了掌控当真做了皇帝,那可就白费这么多心血了。”
此时的侯允清像极了先生,语气里皆是阴鸷之气。林庭书这种压根不把他放在眼里的态度让他忍了很久了,今日难得无旁人在,只想狠狠的把他激怒。
他嘴角勾笑,看着林庭书分明心有怒气却还死撑着不表露出来的样子,痛快不已。
“呵。”他恣意妄为的戳了戳林庭书的胸口,挑衅的转身离去:“今日我好心提醒一句,你不是他的影子,而他才是最心高气傲眼里容不得半点沙子的那个人,将来会做出什么,你心里该有数。”
林庭书一言不发的站定在原地,看着他张狂离开的背影,握着剑的手上突起根根青筋不住的颤抖。
自从他以楚子逸侍卫的身份出现在他身边后,一直小心谨慎,从不敢离开他半步,久而久之,连他自己都恍惚了,仿佛真的成了他的影子。
可他并不是。
从来都不是。
林庭书若有所思的挣扎了好一会儿,在侯允清即将消失不见的时候,突然开口叫住了他:“等等。”
侯允清骤然停下脚步,阴影中的半张脸露出得逞的笑意,长袍一挥,隐入了更深的黑暗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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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墙之隔处,商其脸色惨白浑身冒着冷汗。
侯允清不是个好东西他早就知道,可林庭书怎么可以背叛楚子逸?商其心急如焚,奈何他们堵住了他的出路,让他无路可走。更亏的是,两人窃窃私语,半个字都没有露出来。
时间难熬,直到商其等到腰酸腿麻,侯允清才终于开怀离去。
一个走了,另一个也差不多该走了吧?商其靠墙长吁一口气,心里默念着等楚子逸回来,必须把所见所闻一五一十的告诉他,以便绸缪对策。
楚子逸什么风浪没见过,一定可以摆平的!商其信心十足的自我宽慰着,正准备撤退,一回头,却发现林庭书不知何时已经悄无声息的站在了他的背后。
完了完了,打草惊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