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他会完全信任我吗?毕竟我不告而别,一般人都会有所怀疑吧?”
“放心。”楚子逸牵过她的手臂,指着那根红色的手绳道:“其实这是一件很重要的信物,所以他绝不会怀疑你的。”
想不到他居然这么信任她,如此重要的信息,毫无保留的就说了出来,顾夜凝心理激起热烈的斗志,咬着嘴唇肯定的答应道:“我听你的,你放心,我一定会办的妥妥当当的。”
“嗯。”楚子逸露出释然的笑容,揉了揉她的脸道:“我得先走了,记住,一定要保护好自己,等我回来。还有,答应我,从今往后无论发生什么,永远都不要再轻易放弃自己。”
莫名的,鼻间涌起一股酸涩,顾夜凝的眼眶湿润了,这不是她第一次与他道别,可依依不舍的心,却比任何一次都重。
此去一别,仿佛如同万水千山,她紧紧的再度拥抱住了他,偶然察觉他身上怎么这么凉了:“你很冷么?”
“热气都被你吸光了,能不冷么?”他戏谑的调侃。
“就知道胡说八道。”顾夜凝懊恼的松开他,转言道:“差点忘了,金玉丸你吃了吗?你吃了吧?”
“当然吃了,果真是良药苦口,难吃的我都差点吐了。”
“吃了就好。”顾夜凝吞下定心丸,这才安心的起身送他至门外:“时候不早了,你快走吧,千万小心。”
“你也是,庙后的草棚里有我事先给你备好的马,你骑了它快走,我可不想再让季无忧多看你半眼。”
“嘿嘿。”顾夜凝心里暖意融融,竖三指起誓道:“我绝不会再与他有半分瓜葛的,你放心,快走吧。”
“乖。”楚子逸宠溺的再次揉了揉她的耳垂,面带微笑的转过身去,在顾夜凝依依不舍的眼神中迅速隐入河谷深处。
脸上贴着的人皮面具随之脱落,没有人看见,他苍白如纸的皮肤上,竟是淋漓的冷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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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然帝陵密钥在商其手中,那多留他一人半刻,危险就多增半分。
事不宜迟,顾夜凝草草扑灭地上的火堆,片刻不敢耽误的跑去河神庙的后头。
河神庙废弃半年,到处杂草丛生辨不清路,雪化水后结成的冰面无比湿滑,落下的每一步都东倒西歪难以站稳。
一怒之下,顾夜凝不顾身上的伤,使出轻功接连跃起,总算找到了楚子逸口中的那个草棚。
可出人意料的是,草棚里根本没有马。
只有一根被断掉的粗绳孤零零的在冷风中晃荡。
“糟糕!”顾夜凝急忙抓起来一看,断口干净整齐,绝非马匹挣脱所致。
草棚周围的冰面湿滑光洁,脚印被人用水冲刷干净后重新结成薄薄一层冰,根本没有留下任何痕迹。
“是谁干的!”她警惕的环顾四周,然而周围除了孤独的冷风和野草外,早就什么都没有了。
手法娴熟,没有漏洞,很显然是有备而来,回想方才沈千盈废话连篇的样子,莫不是有意引开她们的注意力,好让其手下办事?
可她与楚子逸利益相关,又何以如此?
倘若不是她,那么……
顾夜凝脑子里浮现出另一个人的名字,这个人,消失了好一会儿了。
季无忧。
她眯了眯眼:“季无忧,你究竟是谁,此刻又去了哪里?”
果然,身后的杂草中传来鞋履碾碎薄冰的声音,顾夜凝手无寸铁,猛的回过身来。
身后之人阴森的仿佛鬼魅,极其嚣张毫无隐藏之意,正大光明的背着双手,似笑非笑的看着她。
“是你?”
顾夜凝意外又不意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