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睿王咬牙切齿。
沈千盈狠狠一巴掌落在他脸上,再次逼问:“帝陵密钥在哪里?!你若是不交出来,今日是连个全尸都休想有了。”
睿王暴怒的老脸通红,眼睛充血破口呼救:“来人啊!!!快来人啊!!!把这个女人抓起来碎尸万段!!!”
可任凭睿王如何嚎叫,营帐外头始终毫无动静,看来此时整个军营里,都是沈千盈的人了。
眼看情势急转直下,,睿王立马一改脸色软弱求饶起来:“沈城主我们有事好商量,只要你别杀我,我什么都答应你!哦对对对,帝陵密钥我给你,我这就给你。”
睿王不顾尊严跪在地上,如狗般一刻不停的摇尾乞怜,手脚并用的爬到床底下拿出那块缺了一只角的青玉石方,谄媚讨好道:“就是这个,就是这个了,沈城主,沈城主你不要杀我,我毕竟是七殿下的皇叔,七殿下生性善良,定会听我几句的,我可以反过来帮沈城主谋得江山啊!”
话音落下,眼前就飞来沈千盈的一脚,将他踹翻到一边:“说你愚钝如猪还真是愚钝如猪,这根本不可能是帝陵密钥,你被他骗了!”
睿王口吐鲜血,狼狈的爬回到她的脚边,抱着做最后的挣扎:“我可以弄到真的,沈城主你信我啊!”
“这些屁话,你留着去下面慢慢与阎王爷说吧。”沈千盈转身拔出睿王放在桌上的剑,向下一剑刺穿了他的头颅。
睿王都来不及抽搐,她又冷漠的把剑从他的天灵盖里抽出来。脑子里的脑浆像红色的枣子一般从大洞里咕哝咕哝喷出来,散发出一股浓浓的酸味。
“干的不错。”营帐的帘子被掀开,逆光现出两个人,其中一个坐在轮椅上,被黑布遮住的脸上,是鱼鳞般狰狞的面孔。
顾夜立马变的恭敬:“千盈见过相爷。”
“潜伏在睿王身边的日子,辛苦你了。”
“能为相爷办事,是千盈的荣幸。”沈千盈扫了眼推轮椅的人,是个不太脸熟的生面孔,忍不住问道:“怎么不见允清君?”
“本王自有其他要务安排给他,你就不要多问了。”赵世石不屑的瞥了眼睿王的尸体道:“还是让他死的太痛快了。千盈,随本王一起去前线,接下来,本王要亲眼看着莫弘之是怎么死的。”
“是,千盈这就随相爷前往孤鬼岭。”沈千盈跨过睿王的尸体,推了赵世石的轮椅走到门口的时候,停下步子道:“那楚子逸……相爷打算……”
“一个微不足道的小人物罢了,找机会一并处理掉吧。”赵世石不痛不痒的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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视线拉回到孤鬼岭处,尚不知睿王已死的传信使冷笑着对楚子逸说:“殿下的援军,不会来了。”
他狗仗人势,再次重复了一遍道:“七殿下,睿王命你即刻入岭,不得忤逆。”
楚子逸拿着“厉害”双手环在胸前,好笑的问:“本公子如若不从呢?”
传信使嚣张至极,连尊称都省了,张口嘲讽道:“你就不要嘴硬了,实话告诉你吧,今日你从也好,不从也好,大兴城是永远都别想回去了~今日若能有幸死于此战,也算是保家卫国,死得其所了。”
“嗯,说的是。”楚子逸仰头摸着自己的唇下痣,提过一旁的酒壶灌了一大口,笑嘻嘻道:“等本公子回了大兴城,定会在所谓的功勋簿上,给你记上一笔。”
说完,两指一松,脸上的笑容与手中的酒罐一道落到地上,哐的一声碎成残片。楚子逸一改语气,背过身去以以身俱来的威慑气势肃杀下令道:“把他给我捆起来!”
蒙椋早就忍到肝疼,得令后狠狠一脚把传信使踹飞出去,擒着双手按在地上,不解恨又拎起来抽了两个大耳刮子道:“让你嘴贱,让你嘴贱,爷爷抽死你!”
传信使脸肿成了猪头,挣扎着愤怒大喊:“你少在我面前耀武扬威,我说错了吗,你就是一只被人抛弃的丧家之犬,你看看你,身边一个心腹之人都没有!你放开我,放开我!你……”
传信使突然就没有再说下去,嘴里里的话被堵在喉咙里,变成了翻滚的鲜血。他低头看去,只见胸口有一柄长剑刺穿了自己的身体。
他瞪着眼睛想转过头去看看是谁暗下杀手,却两眼一白倒在了地上,死了。
传信使的身后,沈千盈一袭红衣的站着,精致妖媚的妆容下,是玩味而冷漠的笑颜。
“这人嘴这么臭,殿下还舍不得杀了?”她全然无视蒙椋的存在,从尸体上跨过,走到楚子逸身边欲攀上他的肩。
楚子逸后退一步不动声色的躲开了:“不过就是一个只知逞口舌之快的无知之徒罢了,不杀也罢。”
沈千盈不乐意:“那可不行,我既代表相爷与殿下达成合作,他那么说你,岂非侮辱我沈千盈不守承诺?”
楚子逸了然:“看来沈城主已经处理掉睿王了,否则也不至于明目张胆的把赵世石说出来。”
沈千盈轻佻的勾了勾他的唇下痣道:“殿下谋划好的事,千盈可不敢办砸了。”
楚子逸:“赵世石到底还是没有留他一条活路。”
“本相留他活路,那谁给殿下留活路?”沈千盈身后,赵世石坐在轮椅上被人推了过来,他的袖子里空空荡荡的,被风吹的鼓起来,发出扑哧扑哧的响声。
楚子逸微微颌首:“先生。哦不,该改口了,相爷。”
赵世石望着山岭间的太阳,阴森的仿佛深渊中出土的骸骨,咬牙切齿道:“没几个时辰太阳就要落山了,像莫弘之那种人,应该不配活到明天吧?”
沈千盈支开了下人,亲自推过赵世石的轮椅,替话道:“不知殿下有什么计划,不妨说与相爷一听。”
“那么,请吧。”楚子逸率先迈开步子,引了赵世石与沈千盈一道往军中腹地走去。
他紧紧握着手里的“厉害”,视线所及远处岭谷,闪烁起难以言喻的目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