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被人暗算了?”莘烛上下打量。
金老先生苦笑连连,“我曾经被一个道士打伤……”
说起陈年旧事他也很愤慨,若非幸运被人当搁浅的锦鲤救了他早就死了。
莘烛讶异:“道士?现代还有这样厉害的道士?”
没落到将绝迹的玄学界出了个天才?
金老先生:“…………”您的重点抓错了。
“你犯错了?”莘烛皱了皱眉,他仔细观察老锦鲤精的气。
金老先生握起拳头:“没有,我是无缘无故被攻击的,只因我是妖。”
一想起那个险些要了他命的道士,他便窝火。
这就好似心魔,成了他过不去的坎。
他这些年愈发老矣,就因那道士挖走了他的妖丹,功力十不存一。
当金老先生发现泉山便暗中观察,越久越想结交。
他是这泱泱炎黄唯一身居高位的妖怪,可到底是非我族类其心必诛,他不敢暴露自己。
多年来艰难前行,终于叫他找到了一汪碧泉。
他渴望太久这种安逸的生活,不用没日都被悬在头上的大剑吓疯。
莘烛别的没记住,就抓住一个重点:“你想去我的泉山住?”
金老先生:“…………”
忽然想到什么,莘烛掏出手机翻找,翻到篇文章道:“锦鲤buff是真的么?”
“……嗯,我的确带幸运光环。”金老先生道。
否则也不会多次濒死还能苟住。
莘烛满意地咧嘴:“你有内伤,我可以让你恢复,也可以庇佑你,但没有工资了。”
“包吃包住。”他想了想补充。他不是商业人才,不会谈判技巧。
反正就这条件,爱来不来。
不来?行,让貔貅宝宝来谈话。还不行就饕餮宝宝上。
反正泉山团宠惦记上了,没有达不成这一说。
被直球砸晕的金老先生:“…………”
他像是在乎工资的人吗?他缺的是那份庇佑和能恢复健康与寿命的力量啊。
金老先生得到了比预想还美好的东西,激动地嗓音干涩、眼眶通红。
他起身深深作揖,哽咽道:“感谢先生大恩大德。”
若没人出手相救,他也就两年可活。
莘烛摆手,感兴趣地道:“你是被自己的幸运光环宠爱的。”
“先生这么说,我会信的。”金老先生笑了,不苟言笑的脸多了几分稚童般的纯粹。
信呗。莘烛浑不在意,就双眼发亮:“我买彩票,你的光环能借我么?”
金老先生:“…………”所以,这才是夸他光环的目的吗?!
“等你处理好就来吧。”莘烛想想挺高兴的。
锦鲤是现代才晋升的神兽,是粉丝众多的妖族明星。
高兴了,他就给张少东发了消息。
张少东:“…………”甩锅精去品鉴会了吧,就这么捡了一只锦鲤神兽回来?
甩锅精干得漂亮!张少东得知是幸运锦鲤,立马修个华丽的鱼缸。
怎么说他也是现代人,曾经还转发过锦鲤图玩。
如今,他们大泉山就要有锦鲤了!
莘烛和金老先生私下会谈进行的很顺利,将之前掀起的那点不爽冲淡了几分。
金老先生道:“时间差不多了,鉴品会快要开始了,我们回去吧?”
莘烛举起手腕,瞧瞧时间。
嗯?金老先生瞥了眼那块表,讶异地眨眨眼。
莘烛疑惑地瞥他:“怎么了?”
金老先生想了想它的寓意,意味深长地笑了:“你的表很酷,非常适合你。”
莘烛愉悦地点头:“嗯,是不错。”
回到大厅,气氛比之前热络许多,闫幽玖身边也围着几个人。
他们以闫幽玖为首,说说笑笑,气氛不错。
莘烛发现闫幽玖,下意识寻找林陌南。
闫幽玖刚露出的一缕笑僵在脸上,还未抚平的酸溜溜的心又一阵不舒服。
肯定是在找那姓林的,不行,不能叫他美好的家庭破碎。
隔壁老林果然是家庭的阻碍石,必须搬开才行。
闫幽玖礼貌地道歉,从人群中脱离。
他快步走到莘烛跟前,握住他的手亲了一下:“在看什么呢?我在这。”
“林陌南呢?”莘烛没见着主角受,彻底高兴了。
闫幽玖:“…………”
闫幽玖笑吟吟:“他和恋人去休息室了。”
恋人?莘烛愣了一下。
他想想卫大少的粉红气场,了然地点头:“那就你自己呀?”
他不深究在意的表现安抚了柠檬精的心。
闫幽玖笑眯眯地道:“无妨,我刚刚谈了个大项目。”
如同开屏的孔雀,疯狂地暗示。
莘烛:“厉害。”
“没什么,你谈的如何?”闫幽玖虚伪地谦虚着,心底略愉悦。
莘烛眸光一亮:“新员工,免费的。”
闫幽玖精芒一闪,摸了摸他的脑袋:“嗯,小烛真棒。”
金老先生就是来见见莘烛,见过了谈妥了,他便悄然离开去收拾东西。
他其实早该退休,东西也早早打包好了。
品鉴会在另一个厅,时间差不多,人们便笑着慢悠悠地移动。
闫幽玖牵着莘烛的手:“人多,这样不容易分开。”
莘烛点头道,“分开也无妨。”
“可我不想松手啊。”闫幽玖的眸深不见底,似是两汪潭水泛起一丝丝涟漪。
莫名被瞧的窘迫,莘烛扭头:“干什么呀。”
闫幽玖乐了:“小烛很可爱。”
呸。你才可爱。
莘烛已经知道可爱的意思了,他恶狠狠地瞪了闫总一眼。
握在掌心闫总才不酸,他们是夫夫没人抢得走。
到了厅堂,是很隆重的感觉。一层层深红叠嶂,将整个空间衬托的庄重而豪华。
地面是淡金色的地毯,银白色的大理石柱雕刻着几尊神兽。
莘烛好奇地瞥了一眼:“有青龙。”
他诚恳地评价道:“但很丑,身体严重变形,青龙应该不会喜欢。”
闫幽玖笑了:“放心吧,青龙估计习惯了,不会在意。”
莘烛点了点头,一想也是。
品鉴大会和斗宝差不多,莘烛没什么兴趣,只早早将要拍卖的帝王绿交给会所。
“你们看,这幅图不是凤山拍卖会出现的神图吗?”
“诶还真是,怎么拿出来了?”一堆人围着一幅画啧啧称奇。
一般在品鉴会上出现的宝贝或卖或换。
莘烛好奇,“嗯?”
闫幽玖耐心地解释:“是前一阵子凤山拍卖的一幅油画,价格有四个亿。”
他记得是一名外籍华裔人买下的,一月不到就拿出来卖?
这显然是不太对劲吧。
这幅画的背景黑绿,搭弓射箭的是只半人马。
他一头飘逸的金发束缚在后,肌肉虬结的结实胳膊拉开了弓箭。
火红色的马身岿然不动。
“这幅画曾轰动了世界,它第一次拍卖也是上亿。”且那时候是两百年前。
莘烛渐渐眯起了眼,和闫幽玖对视。
闫幽玖笑了:“我们别看这幅图了,有碍观瞻。”
莘烛点了点头,视线不经意扫过画前那名妩媚的女性,若有所思。
鉴品会前期和拍卖不同的是,前期可以以物换物,而拍卖则是以拍卖场规则定。
遵从拍卖场原则,便要付拍卖场金钱,但它确保物品的真实可靠。
所以,哪怕人更欣赏前期互换,拍卖会也必不可少。
莘烛逛了一圈儿,没什么兴味。
比起或泛着灵力的宝贝,或充满煞气的明器,他更想掏手机。
百无聊赖地逛到一个摊位,上面放的是几块冰冻果冻。
莘烛发现不易察觉的微弱力量,来了兴致。
他指了指:“这是什么?”
摆摊的人穿着和这里格格不入,他也不在乎别人什么看法,懒懒地抬头。
“史莱姆,冰冻史莱姆,十万一个不讲价,相信你就买。”
他分明是个黑发黑眸的,可深邃的五官和奇怪的语调像极了没学好炎黄语的外国佬。
这懒散而不在意的样的确叫人生不起好感来,但也没让人觉得厌烦。
大概就是‘爱买买,不买滚’的天然态度。
莘烛瞥了他一眼,戳了一下。
闫幽玖眯着眼凝视片刻,道:“小烛喜欢吗?”
莘烛有点兴趣。
老板忽然惊呼一声,指了指闫幽玖:“诶诶你别碰,冰别给我融化了,要想挑让他上手。”
莘烛愣了一下,缓缓地抿唇。
作者有话要说: 莘烛:不让摸是种族歧视?
老板:你自己是啥玩意没点数?去摸冰?
闫幽玖:买就是了,随便玩。
隔壁老林:我冤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