楼下
画春听见了那声音,忍不住身子一抖,伸手挽住旁边郁娥皇的手肘,“小姐,你说李公子不会对夏容做什么吧?”
瞧着方才李公子那生气的样子,便是杀了他她也不觉着为过!
这么些天了,李公子还未曾在她们面前露出这副吓人的样子,看来还是真的生气了!
“小姐,不然你上去同李公子说说,寻常教训教训便好,别当真出了什么事才好!”画春自然不会以为李公子此番发火是因为夏容对她出言不逊。
若不是小姐生气,怕是李公子也不会如此兴师动众!
“你怎的还为他说起话了?”郁娥皇侧头看她一眼,问道。
虽然这也不是她的本意,可夏容那样子,当真是需要好生管管。不然日后在旁人面前这样说话,怕是会白白生出不少事端!
况且,她相信李元卿做事有分寸,不会真的做出什么出格之事。
所以她也就放手不管了!
“小姐,瞧您说的。其实夏公子啊,他是个好人,只是有时候说话不中听罢了。”画春急切地解释道,生怕小姐会误会些什么。
“瞧你,这样紧张做甚。不过是随意问了句,倒未曾想过你竟是这样大的反应,莫不是真的对人家有意?”郁娥皇开玩笑地说道。
想着自己这些天被他们这几个人看戏般地笑话,忍不住此时也调侃起画春了。
画春震惊地张开嘴巴,双眼瞪大,向郁娥皇撒娇道,“小姐,画春没有,您就别笑话画春了!”
“好好,知道了,不笑话你,这样可好?”许是有了李元卿的缘故,她现在脾气较之前可是好上了不少。
这若是放在原先,她断是不会这样耐着性子哄她的。
画春点点头,还是有些担心地望了一眼楼上。
紧闭的房门,也听不出甚动静,不知道他们在上面怎样了。
“公子,您不会真的要解决了夏容吧?”夏容被李尚嘉步步紧逼至墙边,惊恐地问道。
李尚嘉嘴角微勾,笑得十分邪魅,“怎的了?现在害怕了,说话时怎么不知道害怕?现在才晓得害怕,不觉着太晚了?”
“公子,我错了,您要杀要剐随便来吧!”夏容知道现在没有办法了。左右今天不是死便是残,倒不如以进为退,试试公子的意图。
李尚嘉看他闭上眼睛,一副即将赴死的模样,哂笑一声。
他怎会不知道这小子心里在想些什么,激将法用在他这里还是太单纯了些。
“夏容,我问你,你可还记得我的身份?”李尚嘉向后退了几步,幽幽出口。
夏容愣了片刻后睁开眼睛,“记得!”
“既然记得,又为何每次口无遮拦?旁人也便算了,可每次都是针对娥皇和她身边的人,你竟是还不能理解她对我的意义吗?”
李尚嘉在一旁的案几上坐下,拿起桌上的杯子为自己斟了杯酒。
轻轻嗅了嗅,酒香浓郁,是好酒。
“……夏容知道公子这是第一次对一个女子有意,可奴才觉着郁姑娘配不上公子。公子乃是一国之君,岂是一介草民能够企及的!”
夏容出来这几天,都未曾以‘奴才’自称,现在用回这个称呼还是希望李尚嘉能够记起自己的身份。
他是一国之君,不能只因为一时喜欢,一时中意就由着自己的性子。
郁娥皇再怎么说也不过是一介草民,先不说日后能不能进宫,就算她进了宫,以她的身世地位背景,都是及不上宫里任何一位妃子的。
到时后宫之争,她是怎样都会吃苦头的。
所以在他看来,公子若是真的为她好,便不该对她上心,或许这样做会让她伤心,可这才是对她最好的选择。
李尚嘉停下手中品酒的动作,眼神中有些迷茫挣扎。
目光拉长,看向远方,嘴唇抿成一条线,如同一把利刃般一刀便可刺穿人心。
片刻后,收回视线,放下酒杯,站起身走到夏容面前。
李尚嘉较夏容更挺拔些,俯视他时愣是给了他一种压迫感。
随后,独属于他的声线传来,低沉富有磁性,“你觉得我怕什么?她配不配从来不需要外界任何一个人的评价。”
说到这里,侧开身子,不再同他对视,“在我看来,这个世间再没有一个能与她相提并论的女子,我这辈子除了她,再不可能会看上旁的女子!”
“权势背景什么的,在我看来从来都不会是阻止我和她在一起的障碍!若是因为这个皇帝的位置我便不能和自己心爱的女子在一起,那这个头衔……不要也罢!”
李尚嘉说得决绝,没有一丝一毫地犹豫。
这感觉,就像是在他内心深处早便对这个位置没了兴趣。
这一瞬间,他忽然有些羡慕李少卿。因为他的身份直接少了这些烦恼。
喜欢什么样的女子便追求什么样的女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