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一人当中,程道士得了六票。
剩下三票,乔弋舟、楚燎、胖子,则投给了阿柳。
最后两票,施颖和程道士,则是指向了乔弋舟。
主系统的声音响起:“第二夜票人结果,程道士。”
所有人都觉得毛骨悚然,没隔一分钟,程道士便感受到了窒息。
程道士瞪大了眼,一只手捂住脖颈,手伸向众人的方向:“啊……啊……”
眼底满是泪水,程道士身体失重,像是被什么东西一步步扯到了阳台。老旧的建筑物外,根本没有窗户。
程道士一个失足,直直的从六楼摔了下去。
下面是铁丝,后脑勺被贯穿,白花花的脑浆都溅出来了。
程道士眼睛瞪得犹如铜铃大小,倒在血泊当中。
鲜血不仅染红了他的头发,还染红了里面的衣服。
众人飞快的走到了那边,大气都不敢喘,背后渗出细密的冷汗。
施颖腿软,蹲在地上干呕:“呜呜呜。”
压抑的哭声和干呕声,让气氛凝重到了极点,连空气都不会流动。
胖子崩溃:“为什么没时间了?为什么没时间了?为什么没时间了?”
他一连问了三遍,脸上充满了自责。
贺闻宣拍了下他的肩膀:“说了可以怪陆执了,谁让他耽搁了时间。”
胖子蹲在地上,不由捂脸:“我刚刚想说,我们发现丁超的死因是注射了一种药物。他在生前被人肆虐,所以嫌疑最大的有可能是……”
众人倒吸一口凉气,难道是……阿柳?
她那天被丁超虐待,所有人都看在眼里,便下意识的觉得,她应该是个弱者。
乔弋舟这才发现,刚刚在程道士跌下去的那一刻,所有人都跑来阳台了。
唯有阿柳。
她独自坐在房间里面,低着头,坐姿看上去分外乖巧。
白炽灯下,她的下颚洒下浓浓的阴影,围绕在她周身的气息竟如此诡谲。
傅云秋轻声的说:“那看来,阿柳是凶手了。”
傅云秋一句话,道出了所有人的心声。
傅云秋:“今晚凶手肯定会行动,找一个人和阿柳一起住,看住她吧,明天我们再把阿柳票走。”
众人:“可是……找谁?”
傅云秋:“当然是得找实力强悍的,又没有嫌疑的。”
众人把目光都放到了贺闻宣身上。
贺闻宣:???
—
小队各自分配了房间,由于乔弋舟也被人怀疑,无奈住进了双人间。
阿柳和贺闻宣住,他和傅云秋住。
家具极少的房间里,灯光都显得惨白。
乔弋舟从背包里摸出了药膏,身上大大小小很多擦伤,在主区擦了那几天也没见痊愈。
明明主区出品的药这么好,怪只能怪他身上太容易留下痕迹。
傅云秋接过了他手上的东西:“药膏给我。”
乔弋舟还未反应过来的时候,手上的东西已经被人给抢走。
傅云秋小心翼翼的捧起他的腿,抹了一层薄薄的药膏在自己的手指上。
指下的触感温凉,涂的时候,指尖的温度逐渐蔓延到了心上,令他眼神里的温度都炙热了起来。
乔弋舟肌肤白皙,有什么擦伤於痕,就显得分外明显。
傅云秋的动作太轻,对待他像是对待珍宝那样,一下又一下,弄得乔弋舟有几分发痒,便想把腿给缩回来。
傅云秋按住了他:“别动。”
乔弋舟尴尬的说:“有点痒。”
傅云秋眼含笑意:“你还想我重一点?”
这话听着怎么辣么暧昧!
乔弋舟立马就不敢说话了,乖乖让傅云秋给自己擦药。
傅云秋眼神微闪:“还记得……我在上个游戏问过你的某个问题吗?我抱着你的时候,你是什么感受。”
乔弋舟点头:“记得啊,上个游戏太热了,简直是酷暑!”
傅云秋:“那……”
他语气微顿,手指都在微颤,最终还是问出了口:“我现在触碰你,你心里又是什么感觉?”
乔弋舟茫然:“我心里需要有什么感觉吗?”
傅云秋沉默了下来,心犹如针扎那样。
明明很确定他对乔弋舟只是好感程度罢了,傅云秋也不会强求乔弋舟也和自己一样。
可听到这些话的时候,傅云秋的心还是很疼。
难不成……他对乔弋舟的好感程度,远远超出了自己的预期?
傅云秋心情复杂:“昨晚遇到僵尸,你也只是轻描淡写的提一句。就像自己受了伤,也从来都不说。”
乔弋舟讪讪的说:“虽然遇到僵尸,但也化险为夷了;受伤,也不是致命伤……”
傅云秋面带温柔的看着他:“听方焱说过你以前的性格,又在装坚强。在我面前,都不能放下戒心吗?”
这样的乔弋舟,让他既心疼又骄傲。
乔弋舟:???
乔弋舟总是觉得自己硬凹柔弱不行,一个大男人他怎么可能为了受点伤哭唧唧?这种不吭不响的忍下所有痛,在别人眼里就成了装坚强。
乔弋舟干咳了声,岔开了话题:“云秋……你不生气我刚才说的那些话?我差点把火引到了你的身上。”
傅云秋头也没抬:“每个人都是自私的,拼命挣扎想要活下去,这就是游戏规则,我为什么要生气?”
傅云秋的话令乔弋舟心里堵得慌。
明明是一起交过心,拼过命的伙伴,却因为主系统的一个规则,互相猜忌、互相怀疑。
这样的日子还有整整三天,队伍会不会在这之前,就分崩离析?
时间一点点过去,在寂静漫长的黑暗中,傅云秋忽然间询问:“一直跟着你的那个新人,是上次限时游戏的a队大佬吗?”
乔弋舟猛然抬头:“你怎么会这么问?”
傅云秋本来就已经猜得七七八八,现在看乔弋舟的反应,便有十分确定。
果然!
傅云秋:“放心,我不会说出去。”
只是在这一刻,他改变了某个想法而已。
有人保护他了,那自己也不需要担心了。
可傅云秋的心里却涌起浓浓不甘,为什么那个人不是自己?
又到了晚上十二点,原本还有些闷热的天气,温度骤然变冷,门外那股阴寒之气骤然涌来。
乔弋舟心情也变得紧张,小心翼翼的靠近了门口:“云秋,其实我有件事想跟你说,江时刚才表现得太奇怪……”
乔弋舟当时推理的是,傅云秋和江时当中,一定有人抽中了凶手身份。
他之所以没判定两个人都是凶手,就是觉得,两个人都出来带节奏,去保阿柳一轮,未免也太不划算。
傅云秋淡淡的嗯了声,站在乔弋舟身后。
房内没有开灯,借由走廊的灯光,防盗门的缝隙里渗透了一丝灯光进来,只照亮了乔弋舟一人,而傅云秋那张温柔的脸,却没入在黑暗之中。
就像他平日披着的温柔,全是伪装那样。此刻真正的没入到了黑暗中,才将那些伪装全都撕了个干净。
外面的脚步声越来越接近,乔弋舟从背包抽出匕首,死死的捏住。
他屏住呼吸,不肯放过门外任何一个细小的声音。粘腻的冷汗都把匕首的刀柄给染湿,乔弋舟心都提了起来,知道自己会成为凶手的下一个目标。
门外有人!
乔弋舟笑得虚弱:“云秋,你今天就不该跟我一起住,可能你会被我连累了。”
脚步声逐渐停留到了乔弋舟门前,防盗门渐渐被人用钥匙打开。
乔弋舟动用了嗅觉,顿时明白了外面的人是江时。
可跟着他来的……还有另一个气味。
乔弋舟仔细分辨后,便不由大骇——不仅有江时,还有昨天袭击他的僵尸!
乔弋舟暗骂了句,不断的往后退,放弃了和对方硬碰硬的想法。
他让傅云秋躲在柜子里,千叮万嘱的说:“僵尸会嗅到活人的气味,你等会儿一定要屏住呼吸。至于江时,等门彻底被打开后,我会引开他!”
傅云秋看着他:“舟舟,可你一个人……”
乔弋舟:“放心,他们的目标是我。”
乔弋舟没给傅云秋说话的机会,强硬的关上了柜子。
傅云秋声音发紧:“别出事,也别死了。”
乔弋舟:“好。”
正当此时,门已经被打开了。外面的浓雾也一同喷薄而入,将整个屋子都笼罩其中。
乔弋舟看清了门口的那个人,果然如他推测的那般。
乔弋舟咬紧了牙关:“江时!”
江时眼眶泛红,像是哭过:“舟舟,你别怪我,我必须活下去,回主区见林鸽。”
乔弋舟:“我猜得没错,原来真的是你。”
江时情绪崩溃:“我不想的!可我没办法!”
为什么是他抽到了凶手身份!
乔弋舟:“……那今天程道士的香是怎么一回事?”
江时想着,反正乔弋舟都要死了,也不想隐瞒。
“阿柳的莽撞打断了我们所有的计划,逼得我今天不得不去带节奏,先保一波阿柳,去弄死程道士。他的香不是白天被换的,而是昨夜阿柳杀了丁超后,我连夜去换的。”
乔弋舟紧拧着眉,原来凶手阵营的人昨天晚上就开始部署了。
他们想暗着来也没办法了,的确如江时所言,阿柳的莽撞,让凶手阵营崩盘了。
乔弋舟握住匕首:“我也不能白白被你杀死,你该知道恋人阵营的人,可以往外跑。”
江时面露痛苦,退到了红衣僵尸的身后。
他一个字都不肯说,毕竟今晚乔弋舟必死无疑了。
乔弋舟屏住了呼吸,身手矫捷如猫那般冲了过去。
僵尸指甲骤然变长,追着他不放。
为什么?
自己屏住呼吸也没用,僵尸一直追着他不放。
昨晚是尸油,让他被僵尸锁定,今天晚上又是怎么一回事?
在他混乱的思考中,乔弋舟快速的躲避了起来。
屋内的家具也被僵尸给破坏,它的速度比之前还要快。
乔弋舟不再屏住呼吸,而是抽出了七星铜钱剑,直直的朝着僵尸刺去。
僵尸被七星铜钱剑烫得直冒白烟,尖锐而刺耳的鬼叫了一声,却不肯放过乔弋舟,手直直的朝乔弋舟掐来。
江时看着这一幕,呼吸越来越凌乱。
他如果不是凶手身份,一定会去帮乔弋舟。
他的身上,被悄悄撒了尸油。
乔弋舟呼吸不畅,却不敢挣扎太过,生怕僵尸的手指刺破自己皮肤,上面有尸毒!
乔弋舟又一次的听到了拍皮球的声音,离他越来越近。
再一眨眼,穿着红衣的小女孩,便蹲在地上看着他,眼瞳被怨气所染,却有种孩童的天真感。
一边是僵尸,另一边是小鬼,危险四伏。
乔弋舟艰难的发出声音:“咳,你……一直找我,是不是想让我,帮你做什么?”
小鬼呲牙,仍旧在打量乔弋舟。
“我tm都快死了,怎么帮你?”乔弋舟一字一句的说,“我答应你,你帮我这一次,我就帮你一次。”
扎着两条辫子的小鬼嘴里发出闷闷的声音,犹如隔了一层水膜:“去……救,十八楼,现在去。”
话音刚落,小鬼便站起身,头发疯长,瞬间将僵尸包裹其中。
乔弋舟见状,乘机朝外逃跑,慌乱之中,被人给牵住了手。
“这边!”
楚燎脸色阴沉,自己竟然晚来一步!
如果不是乔弋舟应付得漂亮,恐怕就凶多吉少了。
江时眼睁睁看着乔弋舟逃离,立马追了出去。
恋人的另一个人也出现了,他得把两个人一起杀了才行!
—
乔弋舟和楚燎在前面跑,乔弋舟忽然喊了句:“去十八楼!”
楚燎什么也没问:“好。”
两人飞快的朝着十八楼奔去,电梯关闭的那一刻,阻隔了外面的危险。
江时跑慢了一步,心里暗骂了一句,只得从楼梯追赶。
乔弋舟站在电梯里,几乎虚脱。
可还未等他有时间喘息,电梯的门就叮的一声打开了。为数不多的光从电梯里渗出去,将十八楼照得亮了一些。
和白天完全不一样,十八楼太过寂静了。
肉眼可见的寒气,让这里像是一个大冰窟那样,冻得乔弋舟瑟瑟发抖。
他缓步朝前踩了一步,浑身充满了戒备。
完全没有灯,入目是一大片的黑暗。
乔弋舟和楚燎走到了虚掩的门里,唯有那个房间,点着白色的蜡烛。烛光微弱的照亮着四周,而眼前的一幕,却令乔弋舟震惊。
是白事老人和红衣小女孩让他过来找的男孩。
没能来得及救他!
男孩被掉了起来,双手双脚都被捆着,被人套上了一件红色的外衫。
外面雷声轰鸣,不知不觉间,已经下起了大雨。
乔弋舟怔怔的看着这一幕,心跳极快:“怎么会……”
楚燎:“还记得我告诉你,我发现了一个线索吗?”
乔弋舟艰难的点头。
楚燎:“白事老人说,这个小孩刚过十三岁生日十二天。”
乔弋舟:“有什么古怪吗?”
“现在过了凌晨,是他刚过生日的第十三天。身上的红衣,无疑是要把魂提升到至阴。”
“外面大雨为水,红衣为火,金属锁链为金,压住魂魄的阴木为木,地为土。”
楚燎眼瞳幽深,“有人想养小鬼续命。”
作者有话要说: 这个取自于新闻红衣男孩,文里做了大量的增改,不要和现实联系到一起。
害怕的就不要去搜了,乖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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