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还有什么再不放心的。
而再看到远处十几丈外的玉阳子之断腿凄惨模样。
周藻行的眼神中多出了一些怜悯,却又更多的是厌恶,不由冷声对道。
“如此一位真人,本来为护镇本府而来,本府对也是礼遇有加,但一言不合就对另一位道门中人出手,明明希象真人已经说了原委,即便不信,也应该多方取证之后,再来出手对峙,但却只是偏心偏袒自己教门,不分是非就对希象真人出手,连本府开口让住手都不听。”
“现在落到这一步,当真是自讨苦吃。”
周府尹的这些话扩散在庭院里,流进了浑身血污,断腿一条的王处一耳中。
苏东坡和包拯也都叹惋。
这二人都是文人极致,自然聪明智慧,对刚才的一切都看在眼里,清楚王处一倒也并非真正的十恶不赦之辈,不过只因此人太过“固执己见”,再加上对于真教的声名有一种先天的“维护本能”,不能忍受真教的名誉有丝毫污点被人指出。
何况又是一个他眼中的“小辈”。
这才至此下场。
听到周府尹的这些话,王处一脸上青白变幻,一阵惨笑,扬声长啸,道:
“好!好!好!”
他转而艰难的双手撑地想爬起来,双眸遥隔十数丈外死死地盯着陈希象:
“但即便如此,我真教也并非能侮辱,我败于这小辈之手,是贫道学艺不精,愧对恩师,绝不代表我真教是如所说一般不堪,有本事便杀了我!”
陈希象闻言,眸光幽冷:
“执迷不悟,送一程!”
一语落。
他一步踏出,就要让这老道士遂愿。
但却就在此时。
哧!哧哧!
突然空气里一阵剧烈的嗡鸣!
连着数十道无形气劲朝着陈希象如暴雨天剑一般激射过来,将空气都割裂打穿了层层!
这是……
无形剑气!
陈希象在这些剑气打来之前,就已经心中生出危机感应,而后一瞬之间,脚下连绵踏步。
一道道无形气剑纷纷跟陈希象擦肩而过!
陈希象道袍猎猎,避过了众多期间之后,瞬间抬头,一双眸光如电一般射向了墙头上窜下去的一条人影。
那人影在发出剑气的同时,便从院墙外跳了进来,一把抓住了断腿的王处一,再一跃翻上了周府的屋顶,从上而下俯视一般看了下来。
“大理段氏的一阳指!”
展昭在那些无形气剑射向陈希象的时候,立即脱口而出,继而脸色冷然喝一声,拔剑遥指屋顶上之人:
“大胆狂徒,竟敢擅闯府尹宅邸,是何人?”
陈希象已然看清楚了这个屋顶上人的身形。
一袭白衣,身材高挑,手中执拿一把纸扇轻摇,气质丰神如玉,是为读书人打扮的白衣公子。
这位白衣公子将王处一从地上救走之后,脸挂如玉淡笑,对着陈希象拱手见礼:
“在下大理段玉楼,这位王道长之师重阳仙人和我大理国素有交情,是以玉楼当然不能见死不救,还请道长原谅则个。”
大理段氏。
段誉的后人?
陈希象站在院中,眸光波动了一点,旋即淡漠一笑:
“我猜不会这么巧出现在府尹府上就是为了救这真教的老道士,应也是为了周大人的那把厚背刀来的吧。”
一语既出。
点破来人目的。
周藻行当即面色一变。
自从厚背刀的消息被那秦梦瑶放出去之后,虽然也有一众小毛贼会来府邸附近打探,但都不敢进来。
今日这终于是有人进来了。
还是大理皇室的人!
段玉楼听到陈希象的声音之后,不由得微微一笑,轻摇纸扇,也不掩饰来意,道:
“本来这府上是王处一道长在镇压,在下碍于我大理和真教的情面,始终不愿意和王真人起冲突,是以不得不先在附近看着,直到看见王真人被打伤,还要下杀手,才不得不出手。”
说罢,他转身看向了一脸灰白,羞惭满面的王处一,叹息劝慰道:
“真人也不必如此,听说贵派的丹阳真人和长春真人已然下山寻找了,今天在这里败了一场,来日再找回便是,武林中人,哪有不败的。”
王处一听到自己的师兄弟居然也下山了,不由得心中升起一团亮光,旋即又神色黯然,自己今日大大丢了师尊和教门的脸,这还有何脸面再去见……
就在段玉楼正要继续说什么的时候。
突然,下方庭院里。
陈希象负手再后,袖袍飘舞。
他望着屋顶上这两人旁若无人的交谈,不由得沉笑一声:
“贫道受府尹布告邀请,来这府上是为了护刀,而既然是来盗刀的梁上中人,见到贫道不知快逃,还敢在这闲聊漫谈。”
一语落,
陈希象神情冷然,朝着屋顶暴喝一声:
“梁上鼠辈,还不给贫道滚下来!!”
这一喝!
真宛如雷出山中,惊天动地!
音波震荡,隐隐约约一圈圈涟漪以陈希象为中心,四面发散出去!
砰!砰砰!砰!砰砰!
四面八方,砂石震荡,土雾飞扬!
方圆数十丈之内,好似神灵叱喝,天摇地晃,万灵颤抖。
轰隆~~
段玉楼和王处一脚下的屋瓦一阵簌簌而动!
竟然要在陈希象这一喝之下,有整座屋顶都要塌陷地危险!
“不好!”
段玉楼面色大变,感觉到自己的体内血液都被一喝带的震荡起来,再加上脚下屋顶剧烈晃动,他二人身形立即不稳,直接栽倒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