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舒白很快领会,用纸巾擦了擦嘴角。
她早上画的是淡妆,唇色不红但娇嫩,刚才肆无忌惮的大快朵颐,唇上可能只剩下残色。
舒白自己无所谓,但一直被人盯着看,难免有些不自在,“你怎么不吃。”
郁景归轻笑,“饱了。”
“你压根没动过。”
“舒小姐知不知道有个词叫做秀色可餐。”
“……”
行吧。
敢情这家伙现在就跟只公孔雀似的,可劲开屏撩拨来博取异性好感。
舒白哪会不给面子,非常自然地回以一笑,“郁先生,你想不想尝尝我口红的味道?”
初晨日光刚好,把她的脸蛋衬得红润光滑,眉眼一颦一笑仿佛充满风情月意。
突然热情的回应,倒是打得郁景归措手不及,“嗯?”
“想不想。”
“这个,自然是有想法的。”
“咣当”一声,一只方管口红被扔到他面前,伴随舒白体贴的笑声:“喏,送你了,慢慢尝。”
说吧,优雅地转身就走。
郁景归拿起桌上的口红,望着她的背影,略显失笑。
不一会儿,厨房门口再次来了人。
那张面孔出现后,郁景归温润的眉尖稍蹙了下。
“郁少。”
常宁小心翼翼地叫了一句。
并没有得到男人的回应。
她像是鼓起很大的勇气,继续谨慎地走过去,“郁少,我想给你看一样东西。”
郁景归没回应,态度是显而易见的冷淡。
一张泛旧的纸,被铺在餐桌上。
纸的设计和构造不同,单从外表,并不像是情书。
几乎是一瞬间,郁景归的神色沉凝起来。
常宁自然发现了。
郁景归和刚才舒白在这里时,完全不同,眼角看她时,几乎是眯起厉色,“你怎么会有这个?”
“我看过郁少在星成和艺人签约合同上的名字。”常宁低声陈述,“郁少的字体很容易辨认。”
“我是问你这个为什么在你手上。”
郁景归的态度,再次肯定常宁的想法。
当初写信的人,是郁景归。
“郁少,这个是写给我的吗?”常宁问。
“你在搞笑?”
“既然不是我的……那就是舒白的,对吗。”常宁深呼吸,“这封信,是你写给舒白的,约她放学后见面,然而你失约了。”
郁景归望着那张泛黄的纸,上面的内容,他还记得。
字是他亲笔写的,自我风格明显,潦草中又遒劲有力,时隔多年被认出来也不是稀奇事。
“郁少。”常宁像是一切都明白似的,“这件事,你和舒白交代过吗,你知道她这几年的变化是因为什么吗,其实都是……”
“不是因为你吗。”郁景归轻飘飘地问。
常宁一愣。
“这张纸在你这里,以及你刚才不确定的询问,不就是说明,你觉着这个是写给你的吗。”
“我……”
“我和她的事情,不用你来操心。”郁景归淡然摸出一只打火机,将那张纸烧成灰烬,“我也不喜欢被威胁,你既然和一北在一起,那就踏踏实实地过,我不追究你违约金的事情。”
本来是想来威胁人的,却被反道一手,常宁心有不甘,“你不怕我告诉她吗?”
“你可以试试。”
常宁无话可说。
她根本吃不准这个男人会对她怎样。
更吃不准她告诉舒白的话,舒白会怎样。
正如郁景归所说,舒白之所以变化巨大,并非被爽约刺激到,最主要的是,是那一整年被校花同桌的排挤嘲讽,自卑积攒到极致,便是爆发。
走到门口,常宁又回头,忍不住问:“我想知道,为什么你给她写这个却爽约。”
她不相信郁景归是因为见到舒白真面目被吓跑的。
在此之前他们就见过很多次的。
而他本身也不可能捉弄人。
郁景归并没有给出答案。
常宁抬头,看见关一北的那一刻,似乎明白了。
-
就林晓晓的事情,舒白要求关一北尽快解决下。
虽说对方是大流量,但他们也不是好欺负的,清清白白的,干嘛无缘无故被人骂。
当事人林晓晓依然没放在心上,懒散地倚着沙发,“听说,今天晚上有流星雨诶,咱们去看看吧。”
“我知道。”舒白点头,“不过要去玉山才能看到,好麻烦。”
“麻烦什么啊,咱们带点帐篷,弄套鱼竿,正好去野营啊。”
这么一计划,确实很不错。
“别想了。”关一北瞅了眼她们,“几天前器材店里的帐篷就被人订光了,到时候山上估计一堆人,我才不想跟着去凑热闹。”
“你不是有帐篷吗?”
“我就一顶。”
“正好借我们。”
“去山上干嘛,流星雨有亚索香?”
这时,去过洗手间的常宁走过来,脸上挂着温柔的笑,“一北,我也想去看流星雨,我们一起去吧。”
“那,行吧,我带你去。”
“啧啧。”林晓晓翻白眼,“果然是女朋友的话管用。”
“是啊。”舒白跟着道,“女朋友有亚索香?”
“……”
常宁坐在关一北的旁边,柔声问:“一北,帐篷只有一顶吗。”
“嗯。”
“那我们一起用吧。”
“好。”
“可是这样的话,舒白怎么办,她可是你最好的朋友。”
常宁一边说,一边状似担忧实则挑衅加幸灾乐祸地看向舒白,“你不会忍心看她睡野外吧。”
不等关一北回答,舒白慢悠悠地插一句:“玉山一整排别墅区都是我家开发的,到时候我挑个顺眼的房子,在天台看就行。”
“……”
微顿,她又笑眯眯道:“哦对了,听说山上晚上的蚊子又大又毒,常小姐有咸吃萝卜淡操心的时间,不如先给自己备点蚊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