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后长达十五分钟的尴尬暂且不提,洛闻言和乔盛晴各做各事互不搭理,沉默抠手手理包包薅头发的没事找事感共同营造了小屋子里的诡异气氛。
景闲之这人也不知道怎么回事,睁眼瞎附身一样哪方都不管,也不说话调节调节气氛,洛闻言抛眼神都快抛得抽筋了,她还噙着笑闲闲地坐着看电视。
终于等到锁钥的开门声把洛闻言从尴尬中解救来,凌离提着菜甫一开门,就见大小姐殷殷勤勤跑到跟前来帮忙。
“你回来啦,买了什么呀?我帮你把你菜提到厨房去。”洛闻言抢过一只小葱口袋,转身往厨房里钻。
凌离:“?”收到警告,大小姐要生气了。
果不其然,凌离后脚跟进厨房,就见大小姐抱着手靠在墙上,脸色沉沉望着她。
凌离反手把厨房门合上,轻声问:“我回来晚了吗小姐?”
很多时候明明就不是凌离的错,可凌离一往自己身上揽责吧,洛闻言就顺理成章觉得是她的错了。
于是伸一根手指,戳着她的肩胸讨伐,“你为什么这么晚才回来?明明知道我在等,今天为什么还买菜这么慢?还有哦为什么不提前问我晚上想吃什么……”
哔哔叭叭了半天,凌离才听到她生气的根本原因,“……你知不知道乔盛晴居然在可可面前说想吃炖鸭汤??她还是人吗她??”
“不是,”凌离抱住她,笑了笑,一句句回答,“我没买鸭,回来晚是因为今天超市的菜不新鲜,我去了菜市场。买的菜比较多,所以耽搁了会儿,让小姐久等了。”
“不问你是因为今天做新菜式,想给你一个惊喜,可以吗小姐?”凌离亲了亲她的头发,“或者小姐有什么想吃的,我重新去买。”
洛闻言特别容易被哄,刚才还要兴师问罪,这会儿就:“算了。”
凌离说:“乔盛晴应该不是故意的,小姐大可不必和她置气。”
洛闻言抬眼睨她,捏住她的脸,“为什么帮她说话?”
“没有在帮她。”凌离解释,“只是分析,她喜欢景小姐,自然不敢和你闹僵关系。小姐若是和她置气,处于景小姐的面子又无法发的话,倒是小姐比较吃亏。”
洛闻言:“那她说想吃……”鸭汤。
凌离:“那是她蠢。”
洛闻言:“喔。”她觉得凌离说得好对啊。
自己干嘛和这个三岁儿童生气。幼稚。
“好吧,那不和她计较。”大小姐笑眯眯拍了拍凌离的脸,表示鼓励道:“好好做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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洛闻言记得小时候和景闲之去过象棋兴趣班,可惜她走马观花地学了几天就落下了,后来虽然还是喜欢,但又耐不住性子去上课,都是三天打鱼两天晒网。
最后就变成了现在这样,又菜又爱玩。
“不玩了不玩了。”洛闻言气咻咻把自己的“将”拿下来,鼓着腮帮子喷气。
这副棋盘是她第一次赖凌离家里的时候顺手买的,寻思着今天难得有闲情,和景闲之重拾一下学生时代的爱好。
结果被单方面吊打几盘后,大小姐的爱好滤镜破碎,没有被让一颗子儿的小脾气咻咻往外冒。
景闲之一边碾压她,一边连哄带劝地让她和乔盛晴玩,还让洛闻言听到几个关键词“新手”、“很菜”、“不太会”。
这些词在洛闻言脑袋上转了几圈后,她就正中下怀地动摇了。
洛闻言:“好吧。”
景闲之这种变态她是下不过,可难道区区一个乔盛晴她还赢不了吗?
事实证明,和乔盛晴下棋比和景闲之下棋舒服多了。
下棋最爽的就是遇到和自己势均力敌但又差一点点的对手。
乔盛晴就是这样一个。
渐渐的,菜鸡互啄就进入了佳境。
乔盛晴紧张兮兮抿着小嘴,犹犹豫豫地推棋。洛大小姐眼睛盯在棋盘上扫来扫去,算计半天走一歩。
然后大小姐就发现自己走错了……
看了眼那颗即将可能被吃掉的炮棋,洛闻言连忙把眼神移开,移得远远地默念乔盛晴看不见乔盛晴看不见。
乔盛晴果然半天没反应过来,还在棋盘上找自己应该走哪歩。
洛小菜鸡暗喜,非常不讲武德地开始催——
“你能不能快点啊。”
“像你这样下棋一盘要多久啊。”
“你这种在比赛上都算超时了喂,快点快点。”
“快点吧我等到花儿都谢了。”她还捏着嗓子学了句斗地主的配音。
骚扰战术成功,乔小菜鸡果然被她催得心慌意乱,随便选了一只马往上走,指着它说:
“好了好了,我走完了。”
洛小菜鸡没忍住嘚瑟地拍了一下掌,赶紧把那颗危险的炮移了回来。
这才看见这颗棋的乔小菜鸡惆怅“啊”了一声,一拍额头,心里的后悔都写到了脸上。
嘻嘻。
洛小菜鸡又吃了她一只小兵,风轻云淡捏着高手架子,“你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