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了言容的病房,李大勇跟他媳妇抱着孩子正等在那里,见到言裕回来就一个劲儿的笑着说感谢。
彭海国跟言容也知道了楼下抓人贩子那事儿。
言容跟彭海国现在有了自己的孩子,那心情肯定跟以前是不一样的,以前顶多就是跟路人差不多的愤恨唾弃人贩子,现在则是恨不得人贩子通通都去死。
想想要是自己家大宝贝偷走了,若是被卖到好人家还好,听说有那专门乞讨的组织将卖不出去的小孩子做成各种各样的残疾,孩子小的时候就让大人抱着去要钱,孩子大了就自己去要。
更甚至若是临时有人高价购买器官,这个黑心的组织还会随意取走小孩们的器官拿去卖,简直就是把孩子们当畜生一样圈养着,一旦能获取更高的利益就丧心病狂要了孩子的性命。
言容跟彭海国这么一想,顿时紧张的都守在大宝身边连打一会儿瞌睡都不敢了。
言容毕竟是今天才生的孩子,目前小名大宝的小娃娃也需要休息,送走了李大勇两口子,言裕跟言华也准备回去了。
言容犹豫了一下,在言裕拉开门的时候喊住了他,“阿弟,你知道这个人贩子最后会怎么判刑吗?”
言裕抿唇,不能告诉她人贩子现在只要咬死了不说实话,坚称自己是抱来自己养的,那就不再是拐卖,而是拐骗,顶多关五年,甚至只是拘役罚款。
有时候我们坚信法律能惩戒一切恶人维护世间正义,可是在我们普通人眼中神圣不可侵犯的法律也不过是人定下的,是人定下的就一定有漏洞。
而有的犯罪分子却在这些漏洞夹缝中肆无忌惮的获取让人疯狂的暴利。
言裕翘了翘嘴角,“像这种偷盗婴儿的在法律上都是很严重的犯罪行为,蹲监狱十年以上甚至无期徒刑,还要没收全部家产。有特别严重的还能直接判处死刑进行枪决。这个事儿我明天再去看看,这个人是老手,过手的孩子肯定不知三个,超过三个对她的量刑也会加重。”
听言裕这么说这个人贩子说不定就能无期,言容松了口气,不过却高兴不起来,因为那个人贩子的刑罚越重,说明曾经受了这些罪的孩子就越多。
言容本来就是个敏感的性子,对人对物很有同理心,彭海国出来送他跟言华下楼的时候,言裕让彭海国回头多劝劝言容,要是不行就转移话题,别让言容继续想下去。
生完孩子身份上瞬间转变,原本就是身体与心理最脆弱的时候,这件事又是关于孩子的事,若是言容继续想下去,言裕还真担心她心理上出现什么问题。
言裕跟彭海国说了产后抑郁症的病症以及一些家里人忽略产妇抑郁症最后导致的悲剧。
彭海国对这些事确实很陌生,听言裕说有因为产后抑郁症带着孩子一起跳楼的事儿,顿时心头一紧,表示自己一定好好照顾言容,第二天彭海国还偷偷去买了这方面的心理书私底下使劲儿的研究,就怕自己的一个疏忽就没了老婆儿子。
言华是个歇不住嘴的人,虽然言裕交代了她别把今天的事说出去,造成太大的影响,可言华觉得大哥说的是不能说出去,反正说给家里人听不算说出去吧,回了家看见方菜花跟言四海就吧啦吧啦的说了今天的事。
方菜花还是第一次听说这种事,听得一惊一乍的,等听见言华说言裕当时果断出手将人贩子压得砰的跪在地上,方菜花顿时忧愁起来,“这人贩子要是有同伙,会不会找你大哥报仇啊?”
“放心吧妈,这个倒不至于,每一行有每一行的规矩,找人寻仇是黑道的事,人贩子虽然也是见不得光的,可混黑的人大多数对这种人也是格外不待见的。”
言裕对这些其实并不太了解,不过为了安抚方菜花,言裕还是这么说了。
再说这个言裕确实不担心,要是对方真来人了,正好能多一个突破口。
不过这是不太可能的,今天这个人贩子明显只是犯罪团伙最外围提供“货物”的,多她一个就多赚点,少她一个也没影响,他们不可能为了一个“个体供货商”就有了什么大动作。
更何况这个人贩子前几年明显还是在农村种地......
言裕想起个事,转身去阳台给蒋二叔去了个电话。
“怎么样,她开口了没有?”
蒋二叔那边肯定是今晚要通宵审问的,此时也才十一点多,对于干他们这一行的都算是时间还早,因此蒋二叔声音听起来还是很有精神的。
“艹它个祖宗的,这老娘们儿死活不肯开口,就说是自己孤寡老人,想要有个孙子养老。”
就是太有精神,言裕被这画风突变的说话方式给整的一愣,而后淡定的接受了对方真实性情的设定。
毕竟干这一行的,哪怕入行时是个温柔如水的女人,等过几年也能进化成灭绝老师太。
像蒋二叔这样的糙汉子,这样也是正常的,正所谓不在沉默中爆发就在沉默中变态。
“审讯室不是有些特殊手段吗?你们没用上?”
蒋二叔哈哈笑了笑,没说话,估计这些都要走程序。
言裕也没追问,说明自己打电话来的缘由,“我突然想起个事,这个妇女三到五年前还在务农,那么她是怎么进入这一行的?我猜测应该是她的同乡或者某个亲戚带她进的这行,顺着这条线,说不定能拉出更多的人。就她这死咬着牙钻法律空子的行为,明显后面是有人专门教过的。”
“这人骨盆宽大,胸部下垂严重,明显是生养过孩子的,还不止一个,如果实在找不到详细信息,你们可以用她儿子诈她一下,当妈的再坏,对自己的孩子始终是特殊的。”
“你们假装已经查到她的真实信息,直接在她面前说要找她儿子回局里协助调查,别提其他的。”
言裕不放心,没忍住多唠叨了一句。
好在蒋二叔也不是那听不进别人提议的人,在电话那头啜了口牙花子,沉吟片刻估计是拿定了什么主意,“成,谢谢你啊言先生,这事儿应该能特殊处理,毕竟今天的事已经上了报纸,连电视台都有人来了,说是要追踪报道,上头知道了给我们施压,说是一定要尽快解决这事儿,维护咱们公安的形象。”
估计是之前跟着来的那些个路人当时没在警局得到个结果,心里担心这事儿不了了之,回头就匿名给电视台去了电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