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你牵着我的手,”苍佑赖在明杨肩头,撒娇,“陪我走。”
申市晚上的风不小,怕苍佑吹感冒,明杨拉开他的手,往他身前一蹲:“上来,背你回去。”
苍佑站在那儿,动也不动,傻子似的。
明杨一着急,忍不住拽他。
苍佑也跟着急,嘴里念念有词:“不行,不能叫小媳妇儿背。”
醉鬼疯起来拦都拦不住,没法子,两人硬是手牵着手以比乌龟爬行快一点的速度挪回去了。
打开房间,已经快十点,明杨掏出手机给舍友发消息:“今天不回去,我男朋友喝醉了,我留在这儿照顾他,万一有查晚归的,拜托大家帮忙啊。”
大约是受到太大冲击,舍友们像被瞬间禁言一般,群内陷入死寂。隔了几分钟,宿舍群才炸,一个“操”字来回刷屏。
“开学时送你那人有点眼熟,操,那不就是今天来做报告的苍佑吗。”
“你和苍佑,你俩是同性恋?”
“你现在和苍佑在一块儿?”
躺在床上的苍佑来回翻腾着,估计是被衣服勒得慌,明杨大致回了两条消息,便把手机扔到了一边。
好容易抱着洗完澡从浴室出来,苍佑还折腾人铺一次性床单,明杨把他往枕头上一推,忍不住想骂人:“真难伺候。”
十一点多,明杨终于也上了床,身边的人却不肯安生休息,一会儿重复喊十几遍“我爱你”,一会儿又压在明杨身上索吻。
明杨被亲得喘不上气,苍佑反倒比之前更来劲儿,晕晕乎乎地把自己那儿折腾精神了。一沉腰,对都对不准,嘴里却还不停喊着要干小媳妇儿,明杨简直想抱个枕头哭一会儿。
明杨也不想追求什么春宵一刻了,真要由着苍佑乱来,他能被稀里糊涂地折腾坏。明杨一边伸手往下,一边轻声细语地哄着苍佑听话。
半晌,苍佑终于安静了,明杨在他身旁耳语:“虽然明天起来你可能不记得,但我还是想说,六个月了,依然特别特别喜欢你。”
第二日清晨,苍佑睁眼的时候,明杨还在睡。
看见对方肩膀上的红印,他第一反应是去摸明杨的后面,担心自己喝醉了没轻没重,伤到人。
手刚放上去,明杨醒了,他警觉地看着苍佑,问:“干嘛,一睁眼就想干坏事?”
“没有,我检查一下,昨天我迷迷糊糊的,是不是弄疼你了?”
明杨把被子拢到胳膊上,去够苍佑的指头,难为情道:“什么都没发生,我用的手。”
听完,苍佑露出放松的神情,又隐隐夹杂着一丝失落。
到申市之后,发生的所有事情都跟他预想的不太一样。
他原本想清楚了,两个人的事,没必要搞得众人皆知,所以买好的戒指都没带。此刻彻底清醒,想起昨天那一出,实在后悔不已,他担心万一唐煌多嘴,明杨在学校会被人歧视。
苍佑抱着人,一句话也说不出,但就是舍不得撒手。
明杨惬意地闭着眼睛,感受彼此体温相融的过程,他低低头,在对方耳朵上咬两下:“苍佑,我后两节有课,得回学校了,九点半必须走。”
这样说着,自己手里却没放开人。
苍佑只轻轻“嗯”了一声。
然而谁也没离开谁,又抱了好一会儿。明杨用唇角去蹭苍佑的脸颊,小声道:“再抱,就真的走不了了。”
苍佑捧住明杨的脸,狠狠亲了一口,这才开始起床动手收拾东西。
把明杨送回学校,苍佑则直接去了机场。
回到京市,苍佑没找他哥反馈这一趟行程的收获,因为没有一秒钟是按那剧本走的。更何况,要是让苍佐知道,他在纪念日夜晚喝糊涂过去了,能成为他哥半年的笑料。
好在苍佐还不至于那么闲,没专门跑来问他。
年末到来,工作量变多,要做各种总结,忙昏了头的日子里,只有明杨终于要放假回家这一个好消息。
苍佑看完手机后,也没表现出来多高兴,不过是开会中途心不在焉地偷乐了四五次而已。
明杨放假回来那天,京市难得出了大太阳,空气里一丝雾霾也没有,叫人没来由的心情好。
苍佑得忙公司的事儿,陪了他一整天后,便重新回到公司处理工作。明杨去于宾家送完带回来的特产,没事做,刚好苍侨约他去学游泳,就跟着去了。
苍佐是个很有眼色的哥哥,直到临近年根儿,公司快放假了,才打电话去骚扰他弟。
接通的时候,苍佑正在超市里给明杨挑酸奶。
“你求婚的事儿,顺利吗?”苍佐开门见山地问。
苍佑取了两盒酸奶放进购物车,一边往收银台走一边回他:“求婚之前,我想正式带他见一下咱妈。”
苍佐想了想,开口替他出主意,语气难得很正经:“我这会儿就在别墅这边,我帮你探探口风,别太突然,免得贸然回来又吓着明杨。”
“那谢了,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