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不然呢,总不能是你自己跳下去的,溺水的只有你和她,我见你没那么傻。”
“我也不知道,我只是听到后面一声尖叫,她就推倒我了,紧接着我也没多想,就把她也拉了下来。”
别人家的事不好多说,张止维只是给了个警告:“那个程木然,你以后避着点。”
“人行恶事,必遭天谴。”他说。
她乖乖点头:“我知道。”
“那还不过来?”
程夏禾抿了抿唇,想过去,又怕。
“我怕你又吼我。”
……这丫头。
张止维索性站了起来,一步跨到她面前,一屁股坐她旁边。
她:“……你过来干什么。”
“你不过去,还不准我过来了?”他眯着眼瞧她。
她眼睫上还挂着水滴,不知是水还是泪。他拿了身边的毛巾往她脑袋上一罩,将她揉的乱七八糟。
她哎呀哎呀的叫着:“止维哥哥!”
“你别揉了,我什么都看不到了。”
“头发......扯着了。”
“要你不听话。”他搓着那头湿发,她像个不倒翁似的左右晃。
“你别揉啦,我错啦止维哥哥,我下次一定小心啊。”程夏禾连连哀嚎。
“还下次?”他动作更粗鲁。
“呜呜,再也不了。”她求饶。
他渐渐停了动作,望着她。
纯棉白色浴巾下的,是一双微红又灵动的眼睛。女孩儿的红唇娇艳欲滴,小巧的下巴已经有了尖尖的弧度。
睫毛细而长,额上搭着黑色的发,几缕翘在一旁,衬出她雪白的皮肤。
他与她的距离很近,近到呼吸声可闻,近到能嗅到女儿家的发香。
一切仿佛安静了下来,彼此的眼中只剩下了对方。
程夏禾眨眨眼睛看着他:“止维哥哥……”
张止维陡然回神,立刻后挪一步,撇过头。
“止维哥哥你为什么一直盯着我看?”她不懂。
“……”张止维揉着太阳穴,闭着眼:“没事。”
“没事吗?我怎么觉得有事呀。我脸上有什么东西嘛?”她忙问。
“不是。”他顿了顿,侧过头来。
一声叹息。
“小孩。”
“啊?”
“你到底什么时候长大啊。”
.
那一天,不知道有什么在悄然中改变,也不知道有什么在心底悄悄种下了种子。
日日夜夜,岁岁年年。
花开花落,春去秋来。
女孩儿盼望着长大,男孩儿追梦在路上。
少女在练功房挥洒汗水,少年从高中走入大学。
她退去青涩,越来越藏不住。
他愈加成熟,浑身都是引诱人的荷尔蒙。
成启道馆这两年热闹了许多,总是能见着一对丽人进进出出,男生高大帅气,女生活泼美艳。只是,这个男生出入道馆多次却从不穿道服,女生倒是经常一袭白衣,腰间挂着黑色缎带。
夏日风起,身上道服从未干过。冬日天寒,她仍旧浑身是汗。
不论烈阳还是寒风,精致的院落里白纱飞舞,而纱幔后头的身影始终如一。
少年平日对她温柔有笑,训练时却一丝不苟格外严厉。
“脚抬高,出腿要有力,软绵绵的打什么?踢海绵?横踢两百个,现在计时。”
“倒什么?重心在哪不知道吗?稳住。上了比赛连中心都站不稳是等着自己掉下擂台?”
少女日日汗如雨下,拼着命的练习,用尽她所有的毅力。
信念只有一个,是不断的往前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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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孩儿紧咬着牙关,一次次练习,不断反复,不断琢磨。
她身量愈来愈高,腿更是修长。
腿风更加凌厉,技巧也是愈加娴熟。
两年以来,日夜不辍,踢破了多少板子,磕破了多少血肉,流过多少眼泪,生过多少闷气。
但还好,从始至终,她都不是一个人。
有位哥哥,一直站在她身边。
她要倒了,会扶着她。她要哭了,会接着眼泪。她要笑了,会捏着脸蛋。她要错了,会带她走回。
她笑与泪,都不藏着。在他面前,她永远是最真实的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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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日,阳光尚好,秋高气爽。
少年单腿撑着摩托,脖子上挂着黑金色的耳机。他专心看着手机,不知道身后来了人。
直到对方弯下腰,凑近了看他。少女扬眉一笑:“嘿嘿。”
长开了的程夏禾真如夏日荷花,粉嫩欲滴,娇艳不可方物。她二话没说一蹦就跨上了摩托,坐在他身后抱着他的腰。
小下巴搭在他的肩上,黑色皮衣传来皮革的味道,却掩盖不住他发间的清香。
少女深吸了一口,自然而然的双手从腰间挪向他的脖子,圈起,抱住。
清甜的嗓音在耳边响起,她笑问:“哥哥,又来接我啦?是想我了吧。”
作者有话要说: so~wuli小禾妹妹终于长大一点啦!
(玩机车又长大了的止维哥哥真的!a炸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