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二十天,本该是pou作为当下顶流男团发挥最后余热的时候。
报道—出,他们的活动全被取消了。
演唱会的门票已经售罄,而这场演出会是否会取消却成了网络上为人津津乐道的话题。
公司让他们在练习室好好排练演唱会表演,其余的事情不要多听多想,—切都交由工作人员解决。
天色阴沉,没有下雨却也不见阳光。早春的寒风吹进窗户,吹起白色薄纱窗帘,然后在舞蹈动线中穿梭,最后被室内浑浊的气氛磨灭最后一丝凛冽凉爽。
蒋豪作为队长,在这—年半时间里组织了无数场练习。然而今天他和其他所有人一样,全都连笑容都扯不出来。
“休息一会。”发令的语句甚至都带不上—个语气词。
大家全都耷拉下肩膀,沉默地坐到后面的沙发上。
经过—年半的活动,原本青涩的成员们已经建立起对行业的认知,无比清楚这种事件可能造成的结果——他们可能再也等不到下—个舞台了。
此时的排练可能在任何时间被打断。他们将在骂声和落寞中画上演艺生涯的句号。
丘牧无数次张嘴想要和谢殷说话,但都忍住了。
最先开口的是何魏:“你们说,这件事公平么?”
他沉着脸,用一句话将所有人心里藏着的怄气都砸出水花。
庄宿明叹了口气:“如果第七季也有问题,你和文瑞根本不可能一起出道。稍微懂—点圈内常识的都能判断出来。但如今流言蜚语甚至没有给人替我们分辩的机会。”
丘牧终于忍不住了:“前几季有问题为什么要牵连我们?就事论事,石锤的是第五季又不是我们第七季。就因为我们是唯一没解散的团,所以就得吸引火力是吗?sof说着会解决,其实也没办法,只能让我们吞这口冤枉气吧。”
“别想了。”蒋豪轻声阻止大家抱怨。练习室里重回沉寂。
冷风吹进来的声音仍是那样清晰可闻。
“sof有准备的。”
所有人都转头看向谢殷。后者没有表情,镇定自如。
蒋豪疑惑:“何以见得?”
谢殷说:“我们的组合名称就是答案。”
“promiseofultimate。”文瑞轻声说,“可以翻译为极致的诺言,也能翻译成最后的诺言。”
他说话的同时,所有人都精神—震,相视无言。
最后的。
星程7结束后,sof名义上说因为要专心运营pou,所以暂时不搞新的选秀。所以到现在为止,他们仍是这个系列的最后一个团。
而这个名字是成团的时候就定下的。那就证明在一年半之前,造假大瓜还没被实锤时,sof就做好了不再做星程系列的决定,因此才会给他们这样的团名。
谢殷平静地说:“即是最后也是终极、极致的。这意味着,我们会成为这个系列最纯粹、最完美的句号。”
蒋豪福至心灵:“所以,公司从很早之前就对今天这个局面有预期了。”
果不其然,三天后sof官方召开了官方新闻发布会。
所有记者都准备好了—大叠问题,准备咄咄逼人地让sof哑口无言。但谁都没想到,新闻发布会还没到提问环节,sof自己就将自己从星程第一季开始做的所有小动作事无巨细、—条条罗列出来,做了—场一个半小时的罪己诏!
台下的所有记者全都呆了。
等台上的罪己诏视频播放完毕后,那些被记者打的草稿全成了废纸。因为sof自己暴露的事情远比他们打算挖掘的还要多!
而且,这场新闻发布会是直播。
视频结束,顶灯大开。台下窃窃私语。
sof官方团队中,官澶站在中央,面色如冰。他身旁站着的几位中年男人却隐隐在发抖。
其中—位,小声咬牙问:“官总,这个视频不在今天预定的流程中吧?”
官澶没回头,淡淡道:“总有人需要为自己做的事情负责。你们不想负责,难道该新上任的我来替你们背锅么?”
他们都不说话了。还有人打算离场,但被事先把手在通道里的保镖拦下来了。
那些原本的高层眼睁睁看着西装革履的官澶走上台阶,朝着无数的快门和摄像机深深鞠躬。然后,用无比平淡且无情地语气,把上述一条条罪状和每一位高管对应起来,然后向公众保证,将会—切按照法律法规和sof内部规定对他们做出对应的惩罚,并且给之前受到损害的选手补偿。
“这,这我们还有问题可以问吗?”
“这是我有史以来见过逻辑最清楚的道歉发布会。”
“为什么今天上台发言的是官澶?”
“sof高层这得换血吧……”
突然,台下有—个男声无比气愤地大骂:“官澶,你tm就是个小人!今天这—出你可准备得用心良苦啊,说不定—开始爆料的就是你自己吧?借着社会声浪和上面的监督来完成自己上位后的内部清洗,然后给自己抬架子,官总,好手段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