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同时心中还是不相信自己的伪装技术真的如此之烂,于是半是怀疑半是不服的问道:“你怎么发现我的?”
“阁下伪装技术可以说是天衣无缝,但从外貌上还真是看不出什么来,只是手上有茧,引起了我的怀疑。”
楚留香微微一笑,“依照那茧的位置,阁下应当是练刀的吧?”
“你这个猜测未免太过牵强,”虞泽低头看了看自己的手,握紧拳头,将手背在了身后,“我虎口有茧不假,可若是我出身贫苦,日日锄地做苦活,那茧长在虎口处也不奇怪吧?”
“所以我只是怀疑,但是提高了对你的警惕心后,我便发现你一举一动似乎都是冲着某个东西来的,但是楚某身无长物,想来想去,也只有星河能让阁下牺牲这么大了。”
楚留香看着虞泽身上那件还未来得及换下的裙子,意有所指。
“你还拿话激我?”
虞泽眼睛一眯,隐隐有杀意流淌其中。
“楚留香,你们如今一个行动不能,一个手无缚鸡之力,就不怕我杀了你们?”
虞泽压低了声音,他杀是真想杀,但是只那么一刻,这个想法便被抛到了脑后,且不说之前文越对他的耳提面命,单一个哈桑他便下不了手,无冤无仇的,杀人家小姑娘作甚。
虽然他的底线低的要死,但又不是真的没有。
但是楚留香是真叫他恨的牙痒痒,原本以为是戏鼠的猫,可谁曾想自己才是那只被戏弄的老鼠,如今那只猫还过来耀武扬威,可不叫人生气?
气!
叫人气炸了!
可偏偏那只猫不但不慌乱,反而还气定神闲的抛出一句:“你不会杀,星河还在我这里。”
“严刑逼供也是一个好法子。”
虞泽咬着后槽牙,一脸阴狠。
“你不会。”
楚留香笑的如沐春风,说的斩钉截铁。
你不会!你不会!你是我肚子里的蛔虫吗就知道我不会!
可是他还真不会。
他是喜欢杀人,又不是喜欢虐人。
这种心思被看穿的感觉让虞泽羞恼万分,仿佛大夏天什么都没穿在街上裸奔。
“你凭什么这么笃定?”
虞泽粗声粗气道。
“感觉。”
我去你马的感觉!
若是他能说出个子丑寅卯来倒还好了,虞泽大不了改,改到谁都看不出他的心思,可他偏偏吐出来一句“感觉”。
虞泽头疼的揉了揉眉心。
这种说法虚无缥缈让他无从下手,而且那种笃定的语气使他们听起来好像是一对亲密无间的知己。
——一个一提到就忍不住让虞泽浑身泛鸡皮疙瘩的词。
虞泽极其讨厌这种被看透的感觉。
于是他冷下了脸,声音中仿佛夹着冰渣子。
“你把东西藏在哪儿?”
楚留香一听,便知道他这大概是默认了,于是笑嘻嘻道:“你先把解药给我。”
虞泽嘴角一扯,极其嫌弃的上下打量了他一眼,磨磨蹭蹭的从怀中拿出一个药丸,抬手向楚留香扔去。
扔的很准,楚留香一张嘴就接住了,也没有发生噎死之类的惨案。
这让虞泽有点遗憾。
药效很快,或者说楚留香内力本就深厚,不过一刻钟,他便行动自如了。
这让虞泽暗暗心惊,同时也对楚留香越发警惕。
浑身上下的肌肉都调整到最紧张的状态,随时准备一有不对就动手袭击。
但面上仍旧一副松松垮垮的样子。
“东西呢?”
楚留香示意他稍安勿躁的,变戏法似的从背后拿出了一个黑色的袋子,打开,里面一块宝石流光溢彩——正是星河。
虞泽立刻见鬼似的看着他,双眼上下扫视,寻思着自己都摸遍了怎么就找不到呢?
哈桑看到这个眼睛都亮了,她急急上前几步,又突然停下犹豫的看向一脸冷凝的虞泽,最后还是一咬牙拉住他的袖子,大声道:“星河乃我莎车国国宝,此时于我有大用!还希望这位小哥能先让我用这办一件事,事成之后,我便将星河赠与你!出此之外……我还可以给你珠宝!很多很多珠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