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日如往常一般,江诗云独自去了书楼。
殷三岁想跟随,被她强硬地按在极乐殿修炼。
她研究了这么久的魔修功法,以及相关的医书,隐隐有一些想法,但是方向对不对就不能肯定了。
只能把殷泰阿当小白鼠,进行试验。
唯一庆幸的是,殷泰阿功力深厚,轻易不会出什么问题。
走火入魔,是功力逆行,且超过了经脉能承受的能量。从而造成了破坏性的后果。
如果想要恢复,江诗云认为,一方面要温养经脉,另一方面,则要继续加深功力,冲破功力逆行所造成的“阻塞”。
她带着殷三岁摸遍周围的山脉寻找药草,同时让他每日练功不辍,而她则需要更多的理论,给她以启示或印证。
藏书楼,是一个几乎没有人踏足的地方。
这里是殷泰阿建立的,他并未禁止其他人来此。但是,一众魔修都对书兴趣缺缺,以前也只有殷泰阿会来而已。
推开门,她立即感受到一种异样——一种被人窥视的感觉。
她站在门口并未进入,环视周围,对着空气说道:“不知是哪位大人?为何不现身?”
蓦地,一个身穿红衣的美貌男子,从虚空中出现——花忘归。
江诗云轻施一礼:“魔君。”
花忘归朝着她的方向走了两步:“小露珠。”
江诗云后退,一直退到了院子里。花忘归跟了出来。
他看江诗云没有说话的意思,也不在意,邪气地一笑,低声说道:“小露珠,不乖哦。”
江诗云十分淡定,一副问心无愧的表情,反问花忘归:“不知魔君所谓何事?”
花忘归还是那副邪气的表情,眼中带着仿佛猫抓耗子般的浓烈兴趣:“我跟了你许久,每五日便要来藏书楼换一批书回去······而这些书,大部分都是医书。”
江诗云点点头,还是淡定地说道:“确实如此。”
花忘归看到她一点也不慌乱,心中有些不确定了。但是还是带着“抓到你了”的表情,继续说道:“小露珠,你不是告诉谢安歌,你希望殷泰阿保持现在的状态么?为何又找医书为他医治?”
江诗云点点头,说道:“我确实这么说过。但是魔君大人,我说的是希望他保持现在这样,而不是继续恶化下去。然而宫主大人的情况有恶化的趋势。我想要阻止这种恶化。”
她低下头,鸦羽般的睫毛遮住了眼睛。声音透出一丝哽咽:“我不想他···最后连我也认不出来。”
花忘归心中一涩。
不是只要得到她的人就好了么?为什么···为什么听到她对那个傻子的爱意时,心中还是这么酸涩。
花忘归不受控制地说道:“跟了我吧。”
“什么?”江诗云近乎诧异地问道。
花忘归却坚定了心意,缓慢而清晰地说道:“放弃那个傻子,跟我吧。我会对你很好的。”
“魔君大人,不要说笑了。”江诗云轻笑地摇头。
花忘归看着她唇角的笑意,手指发痒,有些想要角虫碰。
“我没有在开玩笑。那个傻子,给不了你幸福。但是我可以!”花忘归急切地又向江诗云跨了一步,手伸了出去,似要抓她手臂,又似不那么确定。
江诗云狠狠地后退,坚定地避开了花忘归的手,站定后冷着一张脸:“魔君大人,请自重。”
花忘归哈哈大笑,笑声直透云霄。
江诗云冷冷地看着他放/纵大笑。
花忘归笑够了后,冷了神色,对江诗云说道:“小露珠怕不是忘记了我是什么身份。正道修士一堆的清规戒律,而我们魔修,最重要的原则就是——随心所欲!”
江诗云微微讶异,花忘归的话给了她一丝灵感。但灵感过去后,仍是拒绝。
“魔君大人,我不愿意。我爱宫主,我想待在他身边。这样已经很幸福了,我不需要别人给我什么幸福。我的幸福只有一个人可以给——宫主。”
花忘归心中又是一痛。他不想去深究这痛苦代表着什么,他只想摆脱这种痛苦。
恶狠狠地逼近江诗云,裂开嘴角笑了两声,强势地说道:“若是小露珠不愿意···那就不要怪本尊将你强行带走了!”
他在一瞬间出现在了江诗云的身边,单手控制住江诗云的一双皓腕,另一只大掌横扌包起细白的月退根,就要往自己肩上扛——
江诗云吓得惊呼——
一个沉稳的男声呵斥道:“花忘归,住手!”
花忘归扛起了江诗云,转身面对来人。
“我当是谁?原来是左护法。”花忘归态度很轻松,但是身上月几肉绷紧,全身戒备着。
“放下她。”谢安歌身材昂藏,一身黑袍,一如既往的冷肃。
“左护法,我不去碍你的事,你也少来管我的闲事。”花忘归也冷了表情,眯着眼睛说道。
“你把她带走,就会影响到我的计划。所以,我不能让你带走她。”谢安歌根本没把花忘归放在眼里,见他没有听劝的意思,便“锃——”的一声拔出剑,剑尖直直指向花忘归。
“你的计划?让一个女人去安扌无那个傻子,然后为你争取扳倒其他几个人的时间?”花忘归又开始大笑。
“谢安歌,你是不是忘了魔修界强者为尊,没有金刚钻,就别揽那个瓷器活!”
然而谢安歌并未被激怒。自他坐上左护法的位置以来,这样的话,他听的多了。然而那些认为武力值比他强的那些人,早已身死道消,消弭于天地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