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是曾经说死也会拖着我一起死么?不是说要让我永远不可能有机会喜欢上其他人么?为什么不算了?”
“呵呵···”殷泰阿虚弱地笑了两声,说道:“我不是什么好人,我的爱带有毁灭的性质。我能想到的最好的结局便是一起死亡,你永远属于我。”
“可是真到这时候了。我发现比起你喜欢别人。我更无法忍受你死在我面前,了无声息。”
“宁愿你···好好活着。”殷泰阿自嘲地笑了笑,这话可真不像他会说的。他什么时候变得这么舍己为人,这么情圣了?
可是···
他真的更佳无法忍耐她死在他面前——那种椎心蚀骨的痛,他无法再经历一次了。
这次且让他先说离开吧。
手中聚起毁灭的光芒——
正待一掌拍向自己的胸口——却在下一秒,天空泛起异色,祥云环绕,他突然心有所感,身躯一轻,沉重的感觉退了许多。
而他身后的江诗云却一口血没忍住,吐了出来——
“同生共死?”殷泰阿终于确定了施展在他身上的法咒是什么。
他猛然转过身一把将虚弱不堪的江诗云扌包在了忄不里,热泪滚滚而下:“为什么这么傻!!!!”
所有的不安、猜忌、独占、嫉妒···种种因爱而生的负面情绪,在这一刻都被安抚了。
他最爱的女人,为他施了同生共死的禁咒,所有的伤害都会转一半到施咒人身上,从此两人寿命共享。
然而,寿命共享是以弱的那一方来算的。
接受伤害后的江诗云只有几天的寿命,殷泰阿也是如此。
所以,原本殷泰阿将死,而江诗云拥有正常修士成百上千年的寿数。
可一个“同生共死”便让他们都只能活几天了。
殷泰阿活了这么久,从来不曾像今日这般丢脸过。他一向内敛,不爱说话,常常是“人很话不多,不服就干”的典范。
可如今,默然无声,热泪滚烫,嘴里一直念叨着:“傻丫头傻丫头傻丫头!!!”咬牙切齿,恨不得将其啖入腹中,再也不分你我。
江诗云虚弱不堪,强撑着精神头说了一句:“我、我乐意!”便晕了过去。
再醒来,江诗云发现自己身处一架豪华马车。
马车里装饰精致,慢悠悠向前走着,江诗云身上盖着锦被,旁边殷泰阿一副贵公子的装扮,正握着一卷书在看。
江诗云定睛看了一下书脊上的名字,只见三个大字——春,宫,图。
江诗云觉得自己还没睡醒。
可她刚一动,殷泰阿便已知晓,迅速放下书,一把将其扌包在了自己忄不中。
“终于醒了,足足睡了一天一夜了。”说着话,便把炉子上温着的热茶倒入碗中,吹了吹,不烫后一口口喂江诗云喝下。
“我、睡了这么久么?”江诗云一觉醒来,觉得身上轻松不少,可当她想接过茶碗时,发现轻松只是表面现象——她连端茶碗的力气都没有。
“也不算太久,再有半日,方到西湖。”
“西湖?”江诗云奇怪地问道。他们居然是在人间界?
“你以前曾说过想看西湖的雪景。刚好近几日下过雪···我想带你去看看。”他想带她去的地方太多了,可是时间已不允许。
江诗云虚弱地笑了一下,脸色惨白,嘴唇也没有血色,可依旧美的惊人。她知道他的心,遂也丝毫不提几日后即将来临的死亡,只是说道:“竟能一饱眼福,看来我们运气不错。”
殷泰阿不说话,凤眸中是满满的深情,他渐渐低下头,口乎口及开始交叠···江诗云能看见他垂下的长长的睫毛,他口勿住了她。
辗转反侧、几近缠纟帛。
一口勿终了,殷泰阿深吸一口气,平复因她而起的忄季动。
看着她苍白的脸上泛起淡淡红晕,他眸色又深了深,却只扌包紧了她,感受着她一下下的心跳。
连日来,唯有如此,他才能歇息片刻。
又赶了半日路,江诗云看到一栋宅子,黑瓦白墙,仿佛现世中水墨画中出来的一般,矗立在西湖边儿上——
左邻右舍都是这般的宅子,大姑娘小媳妇儿操,着一口吴侬软语,慢悠悠地过着小桥,从货郎手里接过胭脂水粉。
满满的人间烟火气。
看她的表情,殷泰阿便知她很喜欢。推门而入,小小的宅子干净利落,不过一进的院落,不像邻居家种了菜、养了鸭。
院子的空地上有三两颗梅树、三两颗枣树、三两颗柿子树,上头要么开着热烈的花儿,要么挂着沉甸甸的、红的透亮的果儿,煞是好看。
殷泰阿一把将她打横扌包起,见她喜欢,便驻足欣赏了一会儿,甚至单臂托着她,为她摘了一枝最热烈的梅花,别在了她的发间。
“你比这梅花更美。”一个口勿印在她光洁的额头上。
俩人便作夫妻,在此住下了。
当天夜里,擦完身回了寝卧的殷泰阿发现了一个问题。
即便各睡一条锦被,可根本不需要她做什么,只要想到她就在他身边,他的身躯就会出现一些不可言说的变化。
过于诚实的强壮身躯,让他觉得自己简直像个色,魔。遂打算把她哄睡着后起床去冲冷水澡。
可谁知他刚一起身,以为已经睡着的江诗云便说道:“你、不愿碰我么?”
碰什么?
碰谁?
殷泰阿几乎怀疑自己是不是太想要女也,而在脑中幻想出了这一幕。
却在下一秒被伸出锦被的细白的、纤瘦的手握着。
殷泰阿本已沸腾的大脑登时就火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