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诗云在一个黑暗的房间中醒来。
从红毛那里回来,好几天都风平浪静,江诗云也回忆了自己的表现,应该是没有什么破绽。
哪知出去为普通人做个治疗,回来路上就被打晕了。
她双臂被向后捆绑着,看着眼前的房间。四面没有窗户,感觉像地下室。
“喀嗒——”门开了,一个高大的男人把压缩干粮丢在地上,给了一壶水,机械地说道:“吃。”
“我手被绑着,怎么吃?”
这男人看了一会儿,解开她一只手,把干粮递到她面前:“吃。”
江诗云接了过来,啃两口,喝一口水。干粮很粗糙,但是她必须保持体力。既然他们抓了她,没有立马杀了她,她就有活下去的希望。
第二天开始,有一些人被送来让她治疗。
一些人是严重的外伤,还有一些人是精神方面的。她不知道这是在做什么,但是为了保护自己,都给予了治疗。
其中有一个人,整个身体像是被什么东西抓烂了,奄奄一息。
这个还有最后一点神智的男人试图跟她说话,她侧头贴近,只听见断断续续的:“不要……救……死……快……”
还没说完,他便晕了过去。
他伤的太重,江诗云几乎耗空了自己全部异能,才将他完全治好。很快,这个男人也被带走了。
终于,门再打开时,那个看管她的人不再是送食物进来,而是对她说道:“出来吧。”
江诗云站了起来。
她不知道自己到底被关了多久,长时间没走过路,腿很僵硬,她迅速捏了几个穴位,顿时感觉舒缓了许多。
这个男人带着她向上走,爬了两个十级阶梯才看到光亮,江诗云眯了眯眼睛,心中想到,关她的地方果然是地下室。
再张开眼,客厅里是曾经见过的——红毛。
“surprise!龙小姐。哦,不对,或许我应该叫你向小姐。”红毛不再装出一副亲切的样子,他的本性就是粗野张狂的,前段时间为了让自己更符合人们心目中英雄的形象,简直要憋死他了。
“向小姐,”红毛站了起来,开始绕着江诗云走了一圈,说道:“你不信我的话。你觉得龙渊的死另有蹊跷。”
江诗云看着他,根本不说话。这种疯子,在没弄清楚他的意图前,最好不刺激他。
红毛却根本憋不住,也许杀死龙渊这样一个人物,对他来说是足以值得夸耀的事。偏偏无人能供他倾诉,还要装出一副因为龙渊的死而痛苦不堪的模样。
“你猜的没错!哈哈哈哈哈!!!伟大的龙渊被我杀死了!!!!哈哈哈哈哈哈!!!什么英雄!他死的时候抱着我的腿痛苦哀嚎,求我不要杀了他!!!”红毛的表情透着一种不正常的亢奋,充满红血丝的眼睛,布满疤痕扭曲的面部肌肉,让他看起来像个恶鬼。
“不可能。”原本只有红毛狂笑声的客厅里,响起江诗云冷淡的嗓音。
“你说什么?!”红毛逼近到她面前,恶狠狠地盯着她,威胁地说道。
江诗云目光直视回去,里面燃烧着冰冷的火焰:“我说,龙渊不可能求饶。他哪怕死,也不会对任何人低头!”
她笃定的表情,就仿佛在嘲笑红毛,嘲笑会低头求饶的只有他自己而已。
红毛怒不可遏,他愤怒地掐住江诗云的脖子:“你不怕死么?!”
“怕。”被掐住脖子的少女呼吸受阻,开始挣扎着用双手推开男人强壮的手臂。但是没有丝毫作用。很快憋红了脸。
“那你怎么敢惹我!觉得我不会杀了你?!”红毛满满的恶意,只想虐,杀这个不知死活的女人。
如果不是看在她还有用的份上,他早就……
江诗云睁着黑珍珠一样美丽的眼睛,断断续续说道:“我会向你……求饶……但是,龙渊……不会!”
红毛单手将她扔到一边,江诗云脊背撞到墙角才停下。
“你很会惹怒我,不过没关系。将她带过去!”红毛下令,马上就有两个人过来,押着江诗云坐在特制的椅子上。
……看上去就像刑、求的椅子。
两个男人把江诗云绑在上面,红毛带着一个人走了过来:“来认识一下,你们应该是老相识了。”
一个打扮美艳的女人站在了她面前。
江诗云觉得她有些熟悉,但是始终想不起来在哪里看见过。
红毛又哈哈大笑起来:“哈哈哈哈哈——!!陆瑶,你不是说因为龙渊对你念念不忘,所以这丫头对你恨之入骨么?她怎么不认识你?”
哦,陆瑶。她怎么成了这个样子?
谁知眼前的女人只是看见江诗云疑惑的眼神便再也忍不住“啪——”的一声!狠狠给了她一耳光!
江诗云头被打偏,嘴角流血了血水。但是她的手脚都被锁住,连为自己擦拭都做不到。
红毛一把抓住陆瑶的手:“你把她打坏了,我和姚先生的损伤可就没人补了。安分点,待我和姚先生完事,你想怎么折腾她都可以。”
陆瑶挣脱红毛,甩开他的手,眼睛像吃人的野兽,涂着正红色口红的唇却笑的魅惑:“向萱萱,以往有龙渊护着你,你在末世过的像个公主。”
她逼近了江诗云:“现在落他们手里了,你最终的下场还不如我。我会好好招呼你。”
说话间,深夜里响起了汽车的刹车声,江诗云看到外面有隐约的车灯。
门开了,一个戴着墨镜的男人走了进来,后面跟着好几个男人,应该是他的属下。
男人摘了墨镜,空缺的左手,坑坑洼洼被火乍过的脸,由于太瘦,脸上曾经的酒窝变成了一道褶痕。
姚兴。
江诗云并不太意外,当她见到陆瑶的时候,她就知道姚兴必然会出现。
“向小姐,别来无恙。”姚兴还是挂着一张温和的笑脸,可是相比于以前,现在的这张脸更加可怖,笑容未达眼底,仿佛像狼在捕食猎物时露出麻痹对方的笑。
江诗云静静地看着他,并不搭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