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咻——咻——咻——”几只箭射了过来!
其中一只精准地擦过他的手臂!顿时血流如注!
凤画影捂着自己的胳膊,脚尖一点,提气而上——
轻功发挥到极限,御风而行——
连过了好几个院落,在高高翘起的屋檐上轻点,又转了个方向——
可守卫却还是像猎狗一般缀在身后!
前面已经到了尽头,越过这个院落,后面便是一整片湖!
凤画影落在了院子里,眨眼间便进了屋。
江诗云觉得屋里有些声响,转过身便看见“江安平”捂着胳膊站在那里。
她连忙走到他身边:“你受伤了?!”说话间就去多宝格找伤药。
凤画影一言不发地盯着她。
江诗云找到了那个奶白色的小瓷瓶,试图牵着他的手让他坐下,却被闪开,凤画影径直坐在了凳子上。
这时,江诗云才发现他身上穿着黑色的夜行衣。
她想撕开被箭矢划破的袖子,力气却不足够。
而院落外已经有了很多脚步声。
凤画影拿过瓷瓶,深深地看了江诗云一眼,说道:“你没见过我。”
三两步走到窗户前,结实的手臂一撑,翻身跳了下去——
“那边是……”湖!江诗云扑到窗户边,却并未看见他落水。
嘈杂的声音已经到了门口,她连忙关上窗户。看见凳子上滴的有血迹,一下子坐了上去——
门恰好在此刻被撞开——
大丫鬟根本拦不住这些五大三粗的守卫。
江诗云把书一摔!
“放肆!当这儿是什么地方?!敢随便乱闯?!”
她小脸一寒,眼神极冷。这些大汉还是怕的。
都堆在门口,眼珠子不老实地四下张望。
为首的那个抱拳:“大小姐,有贼人逃进了您的院落,为了您的安全,请让我等搜查搜查。”
“我就坐在这里,没看见什么贼人。倒是你们,一群男人闯进我的闺房,明日传出去,是要逼我死?”
这群守卫顿时有些犹豫,但是又僵着不肯离开。
“江安平”不知道在外面哪里藏着,也不知能坚持多久,赶紧将他们打发走了才好。
江诗云退让了一步,指着那个为首的说道:“你和我大丫鬟一起进来,可若是没搜到,明日我定会禀告父亲大人,你后果自负。”
领头之人想起柳老爷的气急败坏,咬咬牙,还是走了进来。
有些闺阁的东西,大男人不好动,领头守卫就让大丫鬟掀开来看,翻箱倒柜,连拔步床下面都看了,什么都没有。
气氛顿时尴尬了······
领头的守卫额头都开始冒着汗。
刚准备跪下请罪,突然看见了地上星星点点的血迹!!!
领头守卫猛然抬头,虎目圆睁,逼问江诗云:“大小姐,贼人的胳膊被我射中,我等循着血迹找来,您可否解释一下地上的血迹从何而来?”
江诗云一看地上星星点点的血迹,心中顿时一沉,刚刚“江安平”的衣服太黑,并未注意到他胳膊上的血量。
凳子上也有血迹,只不过被她坐着掩盖掉了···
江诗云忽然灵机一动!
虽然这个办法太让人尴尬,可是想掩饰过去,只有这么办了!
她将一张小脸憋的通红,而后愤怒地看向领头守卫,娇喝道:“这是怎么回事,问你娘子去!快把这该死的家伙给我打出去!!”
大丫鬟一下子明白过来了,也满脸通红地把领头守卫往外推:“快走快走!!!”
领头守卫年龄不大,只有二十出头,尚未娶妻,一头雾水地被推出了门,看大小姐和丫鬟的态度,那并不是贼人的血迹,可又是谁的血呢···
守卫里有成家的汉子,立马笑呵呵地搭着头领的肩膀,悄声说了两句,八尺高的男人,顿时脸涨的通红!
在卧房的江诗云暗暗嘘了一口气,惊险过关。
“去抽屉里拿个荷包。”
大丫鬟保管江诗云的衣物首饰,自然知道荷包里放着散碎银子,是大小姐用来赏赐别人的,连忙行了礼,谢了赏,高兴地拿着荷包出去了。
闩上门,跑去开窗,轻轻叫了两声:“安平——”
四下里却只有淙淙水声,和悠悠的湖风。
江诗云准备关上窗,却从黑影里突然伸出一个大掌,一把握住她稚细的手腕!
“呀——!!”她眨了眨忽闪的大眼睛,温暖的灯光下,少女带点婴儿肥的脸庞,疏淡的眉毛,灿若繁星的眸子,玉雕般的鼻尖和樱粉色的唇···
这样天真懵懂,充满了全然信任地看着他——
汹涌的爱意如同排山倒海的仇恨一样向他袭来——
他仿佛被分/裂成了两半,爱与恨同样强烈!他甚至下意识还会为她找理由——她父亲对她并不好,柳长青在外面杀人,她一个女流之辈,能知道什么呢?